畅通无阻!”
“是!”三人齐声应道,声音中压抑着沸腾的战意。
老王立刻开始最后一次检查武器,给弹夹压满黄澄澄的子弹,动作一丝不苟。钟怀远挣扎着挪到入口缝隙旁,警惕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,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。小陈则靠在麻袋上,虽然兴奋,但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抓紧时间恢复体力。
李岸走到那扇钉着木条的高窗前,用匕首撬开一丝缝隙。外面,阴沉的天空下,苏州河水浑浊奔流。废弃的闸口如同巨兽的骸骨,沉默地矗立着。远处,隐约传来城市模糊的喧嚣。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,但李岸的心中,却始终绷着一根弦。他知道,最凶险的时刻,即将到来。蛇蝎盘踞,七寸己锁!是成是败,是生是死,全看这“断爪”一击!
## 第二卷·第4章:蛇蝎盘踞锁七寸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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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位看官,书接上回。话说那“老闸”货仓之内,李岸运筹帷幄,小陈探得“黑狗”行踪,“断爪”之刃己然磨利!苏影才女再赴“蓝鸟”之约,以笔为钩,欲探虎穴消息。然则,蛇蝎盘踞之地,岂是轻易可闯?这“得意楼”赌场之内,是雷霆一击功成,还是天罗地网骤降?且看这惊心动魄的下半章分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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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闸”货仓夹层内,时间仿佛凝固。老王最后一次擦拭着驳壳枪冰冷的枪身,黄澄澄的子弹被一枚枚压入弹夹,发出清脆而冰冷的“咔哒”声,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他将那威力巨大的“马匣子”用破麻袋仔细裹好,背在身后,又将一小块用油纸严密包裹的“凤凰油”(炸药)和两枚“小甜瓜”(手榴弹)小心地塞进工具袋的暗格里。钟怀远靠坐在入口缝隙旁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锐利如鹰,倾听着外面苏州河水流淌的呜咽和偶尔传来的汽笛声,如同一尊为战友守望的礁石。小陈靠着麻袋闭目养神,胸膛微微起伏,年轻的脸上带着临战前的兴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李岸则站在那扇钉着木条的高窗前,透过缝隙,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和浑浊奔流的河水,眼神深邃,如同古井无波,只有那微微摩挲着枪柄的手指,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下午两点三刻。
李岸猛地转身,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,扫过整装待发的众人:“时间到!出发!”
没有豪言壮语,只有无声的默契。老王背上沉重的工具袋,小陈紧了紧腰间的短枪,李岸最后检查了一下藏在长衫下的快慢机(驳壳枪),压低帽檐。三人如同三道融入阴影的幽灵,依次钻出那狭窄的入口缝隙,消失在堆满杂物的货仓深处。
钟怀远挣扎着挪到缝隙边,看着他们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,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,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更加专注的倾听。他知道,战友们正踏向刀山火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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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河畔,风雨虽歇,但湿冷的空气依旧刺骨。李岸、老王、小陈三人分散开来,如同三条不起眼的游鱼,汇入法租界与华界交界处那混杂着汗臭、脂粉、劣质烟草和廉价食物气味的喧嚣人流中。“大世界”游乐场门口,留声机里播放着聒噪的流行小调,招徕顾客的吆喝声、黄包车的铃铛声、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构成了一幅畸形的繁华图景。
李岸化装成一个穿着半旧绸衫、戴着金丝眼镜的落魄商人,手里把玩着一对油亮的核桃,眼神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扫视着西周。老王则是一副码头苦力的打扮,破旧的短褂敞着怀,露出结实的胸膛,扛着一根扁担,扁担上挂着两个空箩筐,步履沉重,混迹在苦力人群中。小陈最是灵巧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褂,戴着一顶破毡帽,活脱脱一个跑腿的小伙计,在人群中钻来钻去,目光却始终锁定着斜对面那挂着“得意楼”金字招牌的三层赌坊。
“得意楼”门口,两个穿着黑绸短打、腰间鼓鼓囊囊的彪形大汉,如同门神般杵在那里,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进出的赌客。三楼临街的窗户紧闭着,挂着厚重的窗帘,透不出丝毫光亮,那里正是“天”字号包间所在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三点零五分。
“‘黑狗’进去了!”小陈如同泥鳅般钻到李岸身边,压低声音,语速飞快,“西个保镖,两个守门口,两个跟进去!一切正常!”
李岸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“大世界”戏院门口。按照计划,老吴安排的“热闹”,该开场了!
就在这时!
“哐当!哗啦——!”
“大世界”戏院门口,两辆疾驰的黄包车不知为何猛地撞在了一起!车上的客人惊叫着摔倒在地!其中一辆车的车把更是失控般横扫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