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,是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时刻,也是人心最容易变得脆弱的时刻。.零*点′看?书` `首/发~
当李默带领着他那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,小心翼翼地抵达岛屿中部的废弃诊所时,太阳正沉入海平面,将天边烧成一片绚烂而悲壮的血红色。
眼前的诊所是一栋两层高的西式建筑,墙皮斑驳,露出了里面的红砖,几扇窗户被木板钉死,白色的外墙上,一个红色的十字标志也己褪色风化。藤蔓如同巨大的蟒蛇,缠绕着整个建筑,让它看起来像一个蛰伏在暮色中的、沉默的怪兽。
“有情况。”
在队伍后方的一处高地上,老徐的声音通过对讲机,冷静地传来。
“二楼东侧的窗户,木板有被撬动过的痕迹,而且……我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反光,像是有人在用望远镜或者镜子观察外面。这里,己经被人占了。”
这个消息,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。
林婉和小雅的脸上,血色褪尽。铁山则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砍刀,将她们护在身后。
“怎么办?我们……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林婉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李默摇了摇头。夜幕即将降临,在野外游荡,只会成为“猎人”团队的活靶子。这座诊所,是他们目前唯一的、也是最好的选择。既然不能放弃,那就只能……面对。
“我和铁山、老徐过去交涉。”李默迅速做出决断,“林婉,小雅,你们两个留在这里,找地方藏好,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。这是命令。”
他将“命令”两个字,咬得极重。
三人呈品字形,借着暮色和建筑的掩护,缓缓地向诊所大门靠近。
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行踪,反而故意踩断了一根枯枝,发出了清晰的“咔嚓”声。
这是李默的信号——我们来了,我们不想偷袭,我们想谈谈。
果然,诊所内部的活动声瞬间消失了。几秒钟后,那扇紧闭的、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大门,被人从里面,缓缓地拉开了一道缝。,我/地*书^城* ,已¨发?布^蕞/鑫¢彰.結^
门后,出现了两张年轻而警惕的脸。
一男一女,都是学生打扮。男的剃着寸头,眼神凶悍,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。女的留着短发,面容清秀,但眼神却像狼一样警觉,她手中,竟然握着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想干什么?”寸头男生用一种充满敌意的声音喝问道。
李默从掩体后走了出来,举起双手,示意自己没有恶意。
“我们也是这个‘游戏’的参与者。”他的声音,冷静而平稳,“我们有五个人,只想找个地方过夜。这栋诊所很大,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。我们可以占据一楼,你们留在二楼,互不干涉,井水不犯河水,如何?”
他开出的条件,听起来非常合理。
寸头男生和短发女生对视了一眼,显然都在快速地权衡着利弊。
“五个?”寸头男生将信将疑地扫了一眼李默的身后,铁山和老徐也适时地从掩体后现身。
看到铁山那魁梧得如同棕熊一般的体型,和李默手中那把看起来就分量十足的消防斧,寸头男生的瞳孔,微微一缩。
五对二。
他们的实力,并不占优。尤其是在对方有重武器的情况下。
一番短暂而紧张的沉默后,寸头男生冷哼一声,做出了决定。
“算你们走运。”他恶狠狠地说道,“这个地方,让给你们了。我们走!”
他说完,便拉着身边的短发女生,转身从诊所的后门,迅速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。
一场看似即将爆发的冲突,就这么和平地化解了。
铁山和老徐都松了一口气。
“太好了,看来他们也不想惹事。”铁山憨厚地笑道。
然而,李默的脸上,却沒有丝毫的放松。他的眼神,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,冰冷而锐利。
“不。”他缓缓地吐出一个字。
“什么?”老徐不解地看着他。_鸿.特!暁\税·旺· ¢冕,废·阅?黩*
“我们不能,就这么让他们离开。”李默的声音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但说出的话,却让铁山和老徐,都感到了一股寒意。
“为什么?”铁山瞪大了眼睛,“他们都走了啊!”
“他们是走了。”李默缓缓地转过头,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,“但是,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存在,知道了我们有五个人,知道了我们的长相,知道了我们的大致装备。他们现在离开,是因为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