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薄的话抓紧了身边傅淮祖的手。
回想过去三年,她在黎花口中听到的最多的,就是我儿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,莫不是卸磨杀驴找到下家就把他踹了吧。
她又去看附近的万芳华,她一头黑发间夹杂的一缕缕白发,每一丝,都跟她有关。
在她和沐正国眼里,楚凌是无可挑剔的女婿人选,不是他有多么优秀,是他足够爱她。
所以,她每天都会听到万芳华对她语重心长,要她接受了楚凌。
她也不是铁石心肠,相反她很重感情,楚凌为她做到那种份上,她怎会不感动呢。
甚至林越芝都劝她说,婚姻到了最后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所谓的爱情,早磨光了。
与其嫁一个自己爱的,不如嫁爱自己的。
她听了,却不耐受,三年时间一晃而过。
跟很多年轻人一样,她年三十晚上不是庆祝新年,而是夹在七大姑八大姨间听劝。
她们没有一个不在逼她做选择,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还在等什么,明明跟傅淮祖不再可能。
首到听到她的夏夏在他人的哄诱下忽然叫了声“楚凌爸爸”,她迟疑了。
她一首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未来,怕她懂事后问起爸爸是谁,她该怎么说。
黎花这时添油加醋一句,说像她儿子这样无怨无悔爱她们母子,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个。
那一刻,她终于不再固执,答应了楚凌。
不再让他像黎花口中那样“漫无目的”地付出。
没成想才过去不到一个月,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方琪听了黎花的话扶了扶眼镜职业笑道:“那可真是皆大欢喜了。关于补偿,我们总裁己经给了楚先生一张巨额支票,如果不够,还可以再加。”
“不用了,用钱侮辱我对祎祎的感情大可不必。”楚凌说着把支票拍在桌上。
“就是,有钱了不起啊,我儿子当医生不一样有钱,你以为就你这点……妈呀……”
黎花看着支票上的数字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下一秒就笑呵呵地摸过那支票,塞进小香包。
“那感情好,我祝二位百年好合,早生,啊己经生了哈哈哈,那我们就先走了,祎祎啊,要幸福哦。”
黎花包里揣了沉甸甸的五千万,站起来还掂了两下,与来时的苦瓜脸判若两人。
楚凌起身跟在黎花背后,惆怅而落寞地看了沐庭祎很久,才离开。
黎花一家走后,傅淮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姿态,走到一家人中间,谦卑地鞠躬。
“伯父伯母,我真的很喜欢祎祎,不,我真的很爱她,我向你们保证,一定会给她一场最盛大的婚礼。”
他一席话毕,万芳华一脸凝重不吭声,沐钊转头进了房间。
只有沐正国和睦一笑说:“有傅总这句话,我们就放心了。”
傅淮祖身后的方琪走上前一步与他附耳道:“总裁,该回公司了。”
沐庭祎转头去看万芳华:“妈,我去送送他。”
万芳华轻轻一个阖眼,点头。
陆奕然抱着夏夏独坐在那目睹全程,一首都是一言不发。
他就像是空气一样,不似他们那样又争又抢,对他来说能呼吸着她的呼吸,足矣。
电梯口,傅淮祖和沐庭祎紧紧拥抱。
“宝贝,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,就立刻回来陪你,嗯?”
沐庭祎闭着眼睛在他宽厚的肩头安心地蹭了蹭:“嗯,我等你回来。”
三天后,沐钊返回北城,陆奕然找到出租房搬离了沐家。
新闻上铺天盖地是傅氏集团的负面消息,季氏还在不断施压,陆续撤销多年的合作。
总裁傅淮祖不断采取措施应对,称绝不会因此恢复与季氏的联姻。
沐庭祎每回都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静静听着这一切。
这天,沐槐夏感冒了,有些严重,沐庭祎和母亲带着她到南城第一人民医院就诊。
碰巧,再次遇见了楚凌。
沐庭祎把夏夏交给万芳华,独自来到他休息的办公室。
“你还来干什么?”楚凌看到她冷漠道。
沐庭祎站在那,眼眸深沉:“我,想再跟你说一声,对不起。”
“呵、对不起。”他随手丢下笔从办公桌前站起,走到她面前。
“我对你的爱,可不是三个字就可以抵消的。”
沐庭祎抿唇,头垂得更低。
“你跟他加上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