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起四十年前那个春天,小星蹲在泥地里栽树苗,抬头时睫毛上沾着土,却说:“等树长大了,咱们的故事,就有地方藏了。”
晨雾漫进楼道时,樱时发现请愿书最底下多了页新纸,是太奶奶用颤巍巍的手写的:“致未来的邻居:若你看见这棵树,请替我们数一数,它又多了几道年轮。那些藏在花里的、齿轮里的、账本里的日子,都是我们留给这棵树的,没写完的信。”
她把纸折成小樱花的形状,塞进祖父的旧工具箱。箱子最底层,躺着1998年的植树登记卡,背面的“时光慢些走”旁边,不知何时多了行铅笔字,是苏小蝶的字迹:“时光从没慢过,但幸好,我们有树,有彼此,有藏在年轮里的,永不褪色的春天。”
风掀起窗帘,晨光里,樱花树的影子正慢慢爬上墙面,像幅会生长的画。樱时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动静,探身望去,看见施工队的张队长正和几个工人搬开堆在树下的砖块,有人手里拿着卷尺,在树周围画着新的规划线——那圈线,比原先的消防通道,宽出了整整一棵樱花树的距离。
而在那棵树的枝桠间,去年樱时挂的许愿牌正轻轻摇晃,木牌上的“希望樱花永远开”,此刻被晨光镀上金边,像句被时光小心接住的,永远不会凋零的誓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