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推开的“吱呀”声,在院内鼎沸的人声中微不可闻,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,让所有嘈杂瞬间凝固。+m_i!j+i~a_s~h,e`._c+o!m/
数十道滚烫、赤裸、充满侵略性的视线,如烧红的烙铁,齐刷刷地钉在了门缝里。
当明曦的身影从门后慢慢显露时,空气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。
她雪白的肌肤被跳动的火焰照得愈发刺目,仿佛是红梅里绽开的白雪。
那张漂亮得令人失神的脸蛋上,一双桃花眼还残存着睡意未褪的绯色春意,眼波流转间,无声地勾着所有人的心神。
院中的兽人们只觉得口干舌燥,下腹一阵阵发紧,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。
短暂的死寂后,是爆发式的、粗犷热烈的呼喊,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用自己最洪亮的声音,吼出那个让他们魂牵梦萦的名字。
“明曦!!”
“小曦!”
“曦……美丽的雌性……”
“曦曦——”
一声高过一声,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原始的渴求。
兽人们粗壮的嗓音混杂着浓烈的荷尔蒙,争先恐后地涌向她。
明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猛地睁大,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外面那片烈焰与肌肉构成的狂野景象。¢x,i·n~w,a+n+b·e+n!.^o~r·g?
她刚迈出的一只脚,又惊恐地收了回去。
眼前的景象,让她浑身冰冷。
烈焰,火光,一张张被欲望炙烤得通红的脸,一个个赤裸着上身、肌肉虬结的雄壮躯体。
时间仿佛被拉回了五年前。
那个她刚刚坠入这个可怕世界,语言不通、孤立无援的夜晚。
她也是这样,被一群热情到近乎恐怖的兽人围堵,他们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和毫不遮掩的欲望,让她怕到骨髓里都在发颤。
那时,是莱恩,像一头闯入羊圈的雄狮,用最霸道的方式将她从兽群中夺走,安置在他的石屋里。
那时她厌恶莱恩的强硬,却又在那个一无所知的世界里,又如雏鸟般,无可救药地依赖上了他给予的、唯一的庇护和温度。
最后,她一点一点地,沉沦在了莱恩的怀抱里。
可是现在,莱恩倒下了。
而她,明明已经用拒绝所有伴生石的方式,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些兽人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?
兽人们见美人又躲了回去,瞬间急了。
他们纷纷扛起自己最得意的猎物,或是捧出采摘不易的珍贵浆果,用最原始直接的方式,向她展示自己的雄风。:三+叶ˉ?3屋/¢ ·免?2<费¢阅;,读e¥?
一个熊族兽人将一头巨大的香香猪“砰”的一声扔在地上,震得地面一颤。
他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膛,大吼:“我每天都能让你吃上香香猪!管够!”
另一个狼族兽人则灵巧地跳上栅栏,高高举起一串色泽红得发黑的浆果:“黑崖顶上的红浆果!我给你采来了!最甜的!”
“我会酿蜜酒!”
“我的烤肉技术是部落第一!”
“拉山上的克沙鸟羽毛,最漂亮的给你!”
“塞姆河谷的绿宝石,给你!”
“……”
兽人们挺着胸膛,将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展示出来,都觉得自己条件优越,明曦一定会心动。
殊不知,在那个物质极大丰富的世界生活过的明曦,内心毫无波动,只有被围猎般的恐惧。
她被这阵仗吓得不轻,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,压低了声音,带着哭腔小声地喊:“扶风……”
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院子里,那个名字,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。
兽人世界的规则是残酷而现实的。
伴侣不能阻止自己的雌性接受其他雄性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鼓励的。
因为狩猎充满了未知的危险,山林中的猎物巨大而凶猛,导致充满死伤,雌性柔弱,根本无法独自生存。
如果一个雌性只有一个伴侣,一旦这个伴侣受伤或死亡,她和幼崽的生活就会立刻陷入绝境。
就像现在的明曦。
大半月来,她拒绝了所有递到面前的伴生石,固执地守着昏迷的莱恩。
可当她接受了扶风的消息传开,那些被拒绝过的兽人们,瞬间明白了另一条规则——她不是不能接受,只是需要一个“开始”。
如今,这个口子被撕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