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便触电般强行中断了那个吻,嘴唇迅速离开了。
但他圈抱的手臂并未松开,以防她脱力栽倒。
紧接着,他以一种极其迅速而珍重的姿态,嘴唇轻柔至极地印在她因惊恐而剧烈颤抖、己泛起泪光的眼睑上,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蝴蝶。
他的声音低沉急促,带着一丝尚未平息的沙哑,
语调是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强势:
“嘘……嘘……知知不怕!是我莽撞了!
方才你身子一软,猛地向旁歪倒,我一时情急怕你磕碰才……莫怕!没事了!”
他极其自然地将她更妥帖地安置在靠枕里,用带着安抚意味的臂膀稳稳圈着她,手掌在她微颤的背脊上轻轻拍抚。
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。
尚寒知惊魂未定,身体僵硬,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,大脑一片混沌
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心感仍在翻滚。
但他那套斩钉截铁、无缝衔接的“保护”说辞,他落在眼皮上出奇温柔小心的轻吻,这依然稳固的支撑怀抱,连同浓重的酒意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,
让她的思维像一锅煮沸又凝固的浆糊。
生理上的不适和深层的恐惧尚未褪去,困惑和荒谬感占据了上风。
反抗的力气彻底耗尽了。
她只能顺着本能,选择了最省力最“安全”的应对
——接受“保护”这个拙劣的借口,暂时逃避这无法理解的冲击。
她含糊地应着:“……呜……嗯……不……不吵了……困……想……回……”
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浓重鼻音和小兽般的可怜。
身体不由自主地更深蜷缩进这个熟悉的怀抱里,既是唯一的物理支撑,也是混乱思维中本能的躲藏。
她闭上眼睛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所有的混乱和不适,只留下一颗仍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心。
月光冷冷清清,铺满了寂静的湖面。
隆禧紧拥着怀中蜷缩成一团、闭目仿佛睡去的少女,那双在阴影下的眼眸却深不见底,里面翻涌着未能餍足的爱欲、被那份剧烈抗拒刺中后的不甘与探究,以及更深的、势在必得的执着。
唇上残留的温软触感和她眼泪的咸涩,如同火星落入干柴。
尚寒知则在混乱的假寐下,灵魂深处还在为那突如其来的侵犯惊怒交加。
那份被强行掠夺的生理不适感与男性灵魂被亵渎的强烈屈辱,如同烙印般火辣辣地灼烫着意识。
但眼下,酒力、混乱以及那点卑微的“先保住物理支撑别掉水里”的现实考量,迫使她只能将这翻江倒海的情绪死死压住,像受伤的小动物般暂时蛰伏在这个矛盾丛生
——既是刚刚的侵犯者又是当下唯一依靠——的港湾。
那份基于“景川”这个名字构筑起的、坚实可靠的安全感堡垒,在心底悄然裂开了一道无法忽视的缝隙,让她第一次清晰窥见了隐藏在温润表象之下,属于爱新觉罗·隆禧那份不容置疑的霸道掠夺本性。
小船载着这份沉重而失衡的秘密,无声地滑入越发浓稠的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