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如同被那冰凉刺激到,转而轻轻拿起旁边的青玉茶盖。
他并未给茶盏加盖保温,只是用指腹无意识般地、极其缓慢地摩挲着那温润的玉质茶盖光滑的边缘,目光落在茶盖上晕染开的青碧色山峦雕纹上,眼神深邃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烛光在他鸦羽般的长睫下投下小片阴翳。
过了片刻,他才极自然地站起身,动作一如既往地从容舒缓,踱步至轩窗边。
窗外正是正院的方向,远远望去,只能看到那片园林在暮色西合中模糊的轮廓,连灯火都瞧不真切。
夜风带着凉意拂过他肩头垂落的几缕发丝。
他就这样静立窗边,背对着赵顺和室内的灯火,颀长的身影被窗外的墨色与窗内的暖光割裂,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寂静无声、却又密不透风的薄雾。
他没有再问一句关于“风寒”的详情,也没有任何去看一眼的表示。
但那只握着冰硬青玉茶盖的手,指节却因过度的收力,隐隐透出一线冷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