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唇,眉眼被烛火映照的格外灿烂。
“我教你变花。”
话音刚落,弗清念就感觉手心中好像多了些什么。
绿色的枝条冲破禁锢,从指缝间钻出,嫩叶扫过掌心时微痒。
弗清念微微张开手心,大片的绿绽放。
白嫩的根系缠绕在她指骨上蜿蜒生长,绿叶舒展身体,一朵绚烂的惊忆花悄然绽放。
北灼言还牵着她,他的手也被根系缠绕。
他们十指相触,生命在指尖跳动。
“喜欢吗?”
北灼言问道。
弗清念望着生长在手心的惊忆花,慢慢点头。
北灼言愉悦地笑起来,他握着她的手,纯粹的生机之力继续释放。
转瞬间,蓬勃的绿意如潮水般蔓延开来。
两人身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惊忆花。
纱帐内顿时成了花的海洋,藤蔓缠绕床柱,在鎏金帐钩上垂落成花瀑。
北灼言轻轻摘下掌心那朵惊忆花。
花瓣在他指尖颤了颤,抖落几点细碎的荧光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别在弗清念耳畔,艳丽的花朵衬着她白雪般的鬓发,像是冰冷的神明染上了人间烟火色。
“你真好看。”
他轻声说,金眸里盛着最纯粹的赞叹。
弗清念垂下眼帘,长睫在烛光中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她伸手碰了碰耳畔的花朵,馥郁香气里还有明媚阳光的气味。
是北灼言身上的味道。
她挑了一朵开的最大最艳的花,学北灼言将其戴在了他的耳畔。
“好看么?”
北灼言眨了眨眼,问道。
发间花朵随着他的动作轻颤,金瞳里漾着粼粼波光,眼尾那抹天生的绯色被花朵映得愈发艳丽。
满床春色霎时黯然。
十分春意,他占九分。
还有一分藏在他看向她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里。
北灼言倾身向前,笑盈盈地问:
“是我的好看,还是花好看?”
弗清念见他兴致勃勃地模样,起了逗弄之心,她碰了碰他耳边的花,夸赞道:
“人美,花更美。”
北灼言的笑容瞬间凝固,金眸微微睁大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一脸固执:
“你撒谎!”
“重说,我和花哪个好看?”
弗清念忍不住弯唇,眉梢微翘:
“出息了,居然和花比美。”
北灼言一噎,但也没松手,甚至往前挪了挪。
“你说啊,到底哪个好看?”
弗清念被他逼得向后仰,发间花朵不慎滑落。
北灼言眼疾手快地接住,却没还给她,反而将那朵花叼在唇间,冲她眨了眨眼。
花瓣衬着嫣红唇色,金眸里流转着狡黠的光。
这一刻,满室繁花确实都成了陪衬。
弗清念终于没忍住,笑出声来,眉眼再无半分冰冷孤寂,只有欢愉。
她伸手扯住他得意洋洋的脸颊。
“幼稚。”
北灼言顺势蹭了蹭她的掌心,唇间花朵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。
“你还没说哪个好看呢。”
“嗯……我得想想。”
“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吗!”
“可的确很难选……”
“选我!”
“快点说我好看,一朵破花怎么跟我比。”
“你快说啊,快说……”
“你好看。”
“你最好看。”
“本来就是我好看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以后每天都要说我好看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隔春望夏,无秋凉己至冬。
一人一妖慢吞吞的将整个世界都踏足一遍,恰好走过了西季。
他们看过江南杏花沾衣,漠北孤烟落日,听见了海潮生时鲛人吟唱。
每一步都走的很慢,慢到能数清山月圆缺,听到花开花谢。
红衫与白衣掠过九万里山河,在洞庭烟波里映出交叠倒影。
“念,快要过年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去哪里过新年?”
“想去哪都可以。”
凛冽寒风中,白虎踩着干枯落叶慢慢往前走。
他宽大脊背上坐了两个人。
北灼言将少女身上厚重的兜帽向下按了按,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