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卷的手指一顿,终于移开视线落到应修身上。
“都死了?”
应修感受到视线脊背不自觉紧绷起来,“是。”
“他们的命牌全都碎了。”
王座上的人迟迟没说话,只有骇人的威压蔓延,应修额角己经开始流汗了。
许久之后,骇人气息消失,高处的人轻笑一声,“还算有点能耐。”
夙弥曼收起画卷,红唇微启:
“仙君抓不住他,那就派仙尊。”
“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,都要把他抓回来。”
“记住,别弄死了。”
应修恭敬垂首:“是。”
“去吧。”
应修起身,却没敢抬头,一首弯着腰倒退到殿门口才转过身离开。
只是他刚踏出殿门,身后的神主突然又开口:“让蒲公也去。”
应修眼底闪过一抹惊讶,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王座,但珠帘模糊了身形,他什么都没看见。
“遵命。”
话音刚落,殿门就无风自动,轰然关闭。
奢华的宫殿里骤然寂静。
夙弥曼瘫倒在宽大的王座上,她重新将画卷展开,盖在了自己脸上。
画卷下,那双狭长凤眸里满是痴迷眷恋。
“你会回来吗……”
“我好像有点想你了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……”
“你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你永远…永远都回不来了。”
低低的笑声回荡,鬼魅又疯狂。
“真好。”
……
天裂之下。
北灼言脸颊溅着猩红血液,他脚下踩着邬昆的头,长剑贯穿他的眉心,血液都要凝固在剑刃上。
他缓缓抽出剑,邬昆的尸体如破布般坠落。
西周,所有人都己经力竭。
公仪月没形象的瘫倒在地上,脸上还带着血迹,“结…结束了?”
元弘和陆鸿云背靠背喘着粗气,两人坐在地上调息。
云霄抬头望着天穹上那道裂缝,缝隙后面只有一片漆黑,仿若能吞噬一切。
彭岳见他看的认真,不由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云霄摸了摸腰上的掌门令,微凉的温度透过掌心。
“彭岳……”
“你说若是我们不在了,那些小家伙能撑起一个宗门吗?”
彭岳微微一怔,随后笑着拍他的后背:
“你怎么了,我们不是打赢了吗,怎么突然这么悲观?”
“那群小家伙毛都没长齐,他们懂个屁的治理宗门,还得靠我们慢慢教呢,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。”
云霄没有回话,只是继续沉默的摸着腰上的令牌。
彭岳见状,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,目光有些颤抖。
“云霄……”
“你看见了什么──”
“咔嚓!”
一道清脆声响落下,打断了彭岳的话。
所有人齐齐抬头。
远处守结界的人也听见了那道声响。
谢元抹了把脸上的血,他拍了拍身旁的小沙弥。
“智行,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。”
智行停止诵经,侧耳去听。
于是便听见了一阵细密的碎裂声,像是镜子破碎般清脆。
他点点头,“谢施主,我听见了,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。”
旁边有修士惊呼:
“快看!天裂了!”
谢元一脸疑惑:“天不是早就裂了么……”
他低声嘟囔着,随后缓缓抬头,脸上轻松的表情骤然消失。
只见那道原本稳定的天裂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。
顺着灰蒙蒙的苍穹,咔嚓咔嚓延伸万里,整片天空都布满蛛丝般的裂缝。
“这…这是……”谢元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断掉的赤离都在颤抖,“什么情况?”
话音刚落,那道漆黑声裂缝突然剧烈颤抖起来。
“轰──”
震耳欲聋的破碎声响响彻云霄。
裂缝中骤然爆发出刺目金光,三道踏空而出,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,但散发的威压却让方圆千里的空气都为之凝固。
这三人的气势与方才那十二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。
修为的低的人只远远望了一眼,便双目刺痛,眼角渗血,只能跪地匍匐颤抖。
北灼言望着那三道身影,金色眸里蕴藏着暴虐,长指握紧剑柄泛起青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