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,才能让她彻底放心。
手术亮着红色的灯,周溺还穿着那身婚纱,点点鲜血像是荆棘尖刺落在裙摆,她手臂脖子肩膀都是处理过的伤口,右脚还打着石膏。
发丝凌乱,眼底乌青。
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盏红色的灯,孤寂弥漫。
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了过来:“你路上一首紧紧抓着的。”
嬴疏在她身边坐下,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。
“这是你们的婚戒吧?”
“听说朝昇准备了很久,要不要打开看看?”
周溺摩挲着戒指盒的纹路,她摇摇头:“我和他说好了,等他亲自给我戴上。”
嬴疏微怔,随后,他温和地笑笑:“也好。”
“他一定会亲自为你戴上的。”
纪逐光和李潇雪一首在安抚宾客,让大家先回家,好不容易大家都散去了,黎印竹那个家伙又赶了过来。
他原本是在古堡等着新娘的嘉宾,十点多的时候突然通知婚礼取消。
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,立马就赶了过来。
可当他看见手术室门口的周溺时,才意识到,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破碎的周溺。
穿着洁白奢华的婚纱,却说不出的狼狈虚弱,脚上打着石膏,脸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大大小小的划痕,神情憔悴恍惚,低着头,好像所有的自信和明媚都荡然无存。
只剩对命运的忐忑与畏惧。
她的身边有很多人在陪着她。
却没有人能体会她此刻的绝望。
黎印竹不敢上前。
他定定地看着,此时此刻,竟有些后悔当初的胆小。
她总是对自己没有好脾气,于是他害怕自己出格的感情会让他们彻底没了联系。
如果是他,不会叫她难过伤心。
不会让她遍体鳞伤。
可惜不是他。
周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很久,手术室迟迟没有动静,纪逐光说:“我去给你买点喝的。”
他说着就往外走。
等待贩卖机的时候,一旁的两个电梯同时打开了,一群医生推出来两个待产的孕妇。
孕妇的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军人。
纪逐光竟看到了裴迁瀛。
裴迁瀛表情冰冷严肃,对着医生说:“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孕妇,要是我小姨有任何闪失,你们就可以去死了。”
医生满头大汗,战战兢兢:“是是是,我们一定尽全力保证孕妇生命安全!”
两名孕妇被推进不同的手术室,裴迁瀛和一堆弟兄站在外面,表情黑的能滴墨。
纪逐光走上前:“裴少将,这是什么情况?”
裴迁瀛看见纪逐光,也没什么好态度,说道:“祁家夫人和我小姨走路的时候被一辆冲出来的电瓶车给撞了,小姨受了惊吓,祁夫人羊水也破了,今晚就要生了。”
“可你们为什么在漾城?祁家和你小姨都是京市人啊。”
“她们今天专门来看话剧表演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“唉,今天真是诸事不顺。”纪逐光感叹。
裴迁瀛看着他:“什么意思,你又为什么在这儿?”
纪逐光说:“我好友婚礼出车祸了,新郎正在手术呢。”
说着,他指了指镜头那间手术室。
那里站了不少人,裴迁瀛挑眉:“周家的?”
“是啊。”
见状,裴迁瀛也就没再说什么。
毕竟和她也没什么关系。
医院楼下,许长尽将车停在路边。
谭千尺坐在车后座,看着医院门口的一群保镖军人,来自三个势力。
周家,祁家,玉家。
许长尽问:“来医院做什么?”
谭千尺注视着那群人,轻声说:“今晚,就要见分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