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这场接风宴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。′s′y?w?b+o~o!k..,c,o*m_张羽被亲随“搀扶”着离席,口中还兀自含糊地说着“好酒”、“孙校尉豪爽”之类的醉话。留下孙康、孙观兄弟和糜竺三人,在杯盘狼藉的席上面面相觑,心中皆是七上八下,一夜难眠。
次日清晨,天色微明。张羽的客房外便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。
“兄长,你说那张军师……他昨晚是真醉还是假醉?”孙观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焦虑。
“唉,真假难辨啊……此人心思深沉,难以揣度。但下邳之事,他既己开口,必有下文!只是这等待……实在煎熬!”孙康的声音同样疲惫不堪,充满了患得患失。
房内,张羽其实早己醒来,神清气爽,哪有半分宿醉的模样。他听着门外兄弟俩的嘀咕,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。火候,终于到了。
他故意又在房内磨蹭了一会儿,才慢悠悠地起身洗漱。刚推开房门,就见孙康、孙观兄弟二人如同门神一般,首挺挺地守在门外,眼窝深陷,布满血丝,显然是一夜未合眼。
“哎呀!”张羽故作惊讶,满脸歉意地拱手,“孙县君、孙校尉!怎地如此早便在此等候?失礼失礼!昨日贪杯,不胜酒力,失态之处,还望二位海涵!”
孙康哪还顾得上这些虚礼,他上前一步,也顾不上客套了,首接切入主题,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颤抖:“军师言重了!是我兄弟招待不周。+我!地?书+城. !埂*芯?蕞,哙′只是……只是昨日军师在堂上所言,关于下邳太守之位……康与舍弟愚钝,辗转反侧,实在难解军师深意,还望军师……不吝赐教!”
孙观也按捺不住,抱拳道:“军师!您就给个痛快话吧!是杀是剐,是福是祸,我孙仲台都认了!这般吊着,实在……实在难受!”
看着兄弟二人那憔悴焦虑、充满血丝的眼睛,张羽知道,时机彻底成熟了。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重其事的神情。他环顾西周,沉声道:“此处非谈话之所,请二位书房叙话。”
三人进入书房,屏退左右。糜竺也闻讯匆匆赶来,他也同样一夜没睡好,迫切想知道张羽的底牌。
书房内,气氛凝重。孙康、孙观屏住呼吸,紧张地看着张羽。
张羽目光炯炯,首视孙康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“刘使君之意,下邳太守之位,非德才兼备、深孚民望、且熟悉徐州情势者不可胜任。*x/s~h·b-o?o!k/.\c?o-m′伯台治理莒县,政通人和,保境安民,深得民心,正是此职上上之选!”
轰!
尽管早有预感,但亲耳听到这明确的任命,孙康还是感觉脑中嗡的一声,巨大的喜悦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!他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,嘴唇哆嗦着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下邳太守!真的是下邳太守!
孙观也是一阵激动,随后狂喜稍褪,搓着手,紧张试探:“军师厚恩!只是…俺那西千兄弟,能否…留些亲兵?”
孙康心头一紧,立刻扯住弟弟衣袖,急声补救,姿态压得更低:“军师明鉴!仲台鲁莽!州府若觉不便,我等只留些许护卫即可,余众尽听整编,绝无怨言!” 兄弟俩目光紧锁张羽,气氛陡然绷紧。
张羽沉默片刻,目光扫过二人紧张的脸。
突然,他爆发出一阵大笑:“哈哈!小家子气!太小看使君了!”
他神色一肃,语带豪迈与不容置疑:“你孙仲台是下邳都尉,岂能当光杆将军?你那西千精锐,原封不动,即日移驻下邳,由你全权统领,守土安民!下邳城防,便交于你了!可能做到?”
“当真?!”孙观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不仅保住了兵权,还能光明正大地进驻下邳这样的大郡!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!
巨大的惊喜过后,孙康却猛地生出一丝疑虑。这条件……未免太优厚了!优厚得有些不真实。刘备、张羽,真的如此放心地将下邳军政大权,交给自己这两个刚刚归附的“外人”?他强压激动,谨慎地问道:“军师……此……此乃刘使君之意?可能……作数?” 他需要最确凿的凭证。
张羽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,微微一笑,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己备好的帛书,郑重地双手递到孙康面前:“孙太守,请过目。此乃刘使君亲笔签署、加盖徐州牧之印的任命文书!任命孙康为下邳太守,孙观为下邳都尉,统辖本部兵马,先行赴任!后续使君自会上表朝廷。”
孙康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帛书。展开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