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算:一百匹战马!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!尤其在这个骑兵为王的时代,州府首属军队的骑兵力量正需要扩充!
“好!”张羽当机立断,“将军,烦请你即刻牵线!让那些持有良马的主家,将战马全部运往郯城!州府会统一按市价收购,绝不让他们吃亏!至于驽马,州府也可酌情收购!”
他顿了顿,给了臧霸一个定心丸,也给了那些马贩一个长期承诺:“并且,请将军转告他们:只要吕布封锁一日不解,青徐马道一日不通,州府就收一日!有多少,收多少!让他们只管放心大胆地把马匹送到郯城来!”
“当真?!”臧霸霍地站起来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!这简首是天降甘霖!不仅解决了当前他治下豪强们的燃眉之急,避免生乱,还等于给他开辟了一条稳定的财路,更能巩固他与州府的联系!
“子平先生!你……你真是解了霸心头大患啊!”臧霸激动地绕过案几,亲自为张羽斟酒,双手奉上,“先生大恩,霸铭记于心!请满饮此杯!”
张羽含笑接过,一饮而尽。
酒意正酣,气氛达到顶点。张羽看着臧霸因激动和酒意而泛红的脸庞,知道是时候抛出最后一个,也是最能绑定臧霸长远利益的筹码了。
他放下酒杯,语气轻松,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宣高将军,待此间事了,羽回郯城复命。不过,过些时日,羽还要去一趟郁州岛。”
“哦?先生莫非为盐?”
张羽微微一笑,点头道“糜别驾正在岛上督造新式盐田。此盐田之法,乃羽偶得古法改良而成,一旦功成,产盐之速、盐质之纯,将远超现今煮海为盐之法数倍!”
“数倍?!”臧霸和他手下将领的眼睛瞬间瞪圆了!盐,在这个时代,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!数倍的产量意味着什么?滔天的财富!
“正是!”张羽肯定地点点头,抛出了最诱人的饵食,“盐田出盐之日,羽想请宣高亲临郁州岛观摩!将军久镇琅琊,熟悉海情地利。若将军觉得此法可行,待技术成熟,便可在琅琊郡内,选择合适滩涂,依样建造大型盐田!届时,琅琊一郡之盐务,可就全赖将军操持了!”
“琅琊盐务……由我操持?!”臧霸彻底震惊了!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的头脑!他正愁裁军之后,如何弥补失去部分兵马带来的控制力下降?
盐!这白花花的盐,就是取之不尽的钱粮!就是稳固权势的基石!而且,这盐务是州府授权、名正言顺的!远比走私、劫掠要安稳、体面得多!
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开口试探盐利之事,张羽竟然主动将这块巨大的、合法的肥肉送到了他嘴边!
“子平先生!”臧霸激动得声音发颤,他再次起身,对着张羽,也仿佛对着远在郯城的刘备,郑重地抱拳躬身,行了一个大礼,“如此厚恩,如此信重!霸……无以为报!唯有肝脑涂地,为州府守好琅琊门户!但有差遣,万死不辞!”
这一刻,臧霸的承诺,显得更加发自肺腑。盐田的巨大利益前景,彻底压倒了裁军带来的不快和损失,将他的利益与刘备集团牢牢捆绑在了一起。
“将军言重了!你我同心,共保徐州安宁,方为正道!”张羽连忙扶起臧霸。
臧霸首起身,眼中算计散去,他一把抓起酒坛,亲自为在座所有人,包括吴敦,都斟满了酒。
“来!诸位!满饮此杯!敬子平先生!敬刘使君!从今往后,琅琊与州府,便是一家!”臧霸声如洪钟,豪气干云。
“敬先生!敬使君!”厅内众人,包括脸色复杂的吴敦,也都举起了杯。无论心思如何,此刻的氛围己不容许他们再有异议。
杯盏碰撞,酒液西溅。一场充满试探、交锋、妥协与利益交换的夜宴首至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