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打扰,更无人提及招揽或放行之事。张羽仿佛将他彻底遗忘。刘备?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。
起初几日,步骘还颇为自得,心想:“哼,以为用这些俗物就能打动我步骘?未免太小看人了!”他每日读书写字,倒也清闲自在。
可十天过去,半个月过去,二十天过去……步骘渐渐坐不住了。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精心喂养在华丽笼子里的鸟儿!每日好吃好喝,却毫无自由,更无人理会。
他试图向送饭的仆役打听消息,仆役只是恭敬地回答:“军师吩咐,先生安心静养,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小人。”再无其他信息。
这种被彻底无视、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,比严刑拷打更让心高气傲的步骘难受!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憋闷和焦躁。他开始在院子里踱步,书也看不下去了。
他意识到,张羽这一手“冷处理”极其高明。既未用强,也未折辱,只是用这无微不至的“软禁”和彻底的“无视”,让他无处发泄怨气。他就像被一张无形而柔韧的大网困住,越挣扎越无力。
“岂有此理!岂有此理!”步骘对着院中盛开的桃花低吼,却又无可奈何。他明白,对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,你很重要,但并非不可或缺。徐州可以给你最好的待遇,但绝不会向你妥协。
要么留下效力,要么就在这舒适的牢笼里“静养”下去,首到你改变主意,或者……年华老去。
这种无声的压力,日复一日地积累。终于,在进入州牧府的第二十一天清晨,当仆役再次送来丰盛的早膳时,步骘长叹一声,叫住了他。
“去……禀告张军师,”步骘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甘的妥协,“就说……步骘……愿与州牧一晤。”
消息传到张羽耳中,他正在与张纮商议军务。张羽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,对张纮道:“子纲且稍候,待我去接一位‘想通’了的大才。”
当张羽满面春风地再次出现在步骘面前时,步骘看着他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,只觉得无比刺眼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子山先生气色不错,看来州府招待还算合意?”张羽笑吟吟地问。
步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没好气地说:“军师好手段!骘……服了。愿见刘使君。”
“哈哈哈,好!先生请随我来!”张羽大笑,亲自引着步骘前往州牧府正堂。当步骘见到一身常服、气度雍容、眼神真挚而充满求贤若渴之意的刘备时,心中最后那点不甘也悄然散去。
刘备的礼遇和恳谈,让步骘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张羽“手段”的真诚魅力。他最终躬身行礼,正式加入了徐州。除了对新人才的挖掘,张羽也对刘备旧有人才也有用心,比如,他建议刘备将田豫母亲接来郯城赡养,首接断了日后田豫欲回之路,也使田豫对刘备心存感激。
而这几个月间,最让刘备和张羽振奋的消息,并非人才的招揽,却是来自郁州岛
年前,张羽在郁州岛开辟的百亩新盐田,在今日终于结出了最珍贵的果实!
第一批海盐,成功产出!
消息传到郯城,州牧府上下为之震动!刘备更是激动得在堂上来回踱步:“成了!军师!成了!你的新法成了!”
这不仅仅是产盐技术的突破,更意味着一条源源不绝、足以支撑争霸大业的财富命脉即将打通!
张羽心中也涌动着巨大的喜悦,但他更清楚这第一步的意义。他立刻向刘备建议:“主公,此乃国之重器!当速召元龙臧霸等沿海重臣,亲赴郁州盐场,一观成效,共议后续大计!。”
“军师所言极是!”刘备毫不犹豫,“即刻传令:着广陵太守陈登、琅琊太守臧霸,接令后速赴郁州盐场!州府这边……”他看向堂中诸人,“子布统筹全局,公祐协助,其余人等,随我与军师同往郁州!”
命令迅速下达。数日后,郯城东门大开,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。刘备、张羽、赵云、田豫、简雍、赵昱、以及新加入的步骘皆在其列。张纮也因需坐镇兵曹调度军务,遗憾未能成行。张飞许褚训练新兵也未去成。
春风送暖,马蹄轻快。众人心情都带着期待与振奋。食盐如金,当财富与武力并进时,属于刘备的时代,才真正拉开了序幕。
郁州岛己在望,海风带来了咸湿的气息,也带来了无限的可能。
第一卷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