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丑胸膛剧烈起伏,双眼死死盯着张杨,握刀的手因愤怒而颤抖。`1′4~k¢a·n¨s~h!u!.,n+e!t·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门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甲叶碰撞的铿锵声!
“保护府君!”
“拿下狂徒!”
太守府的侍卫闻声蜂拥而至,刀枪并举,瞬间将整个议事厅团团围住!冰冷的矛尖和警惕的目光齐刷刷对准了持刀的杨丑。
杨丑心头猛地一沉,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。冲动了!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!
孤身持刀闯入太守府,形同谋逆!看着那些侍卫眼中敌意和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架势,杨丑满是后悔,张杨若此刻下令,他杨丑纵然骁勇,也难逃乱刃分尸的下场!
主位上的张杨,眼见侍卫赶到,胆气顿时壮了起来。侍卫们给了他莫大的底气,脸上的惊惧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震怒。
“杨丑!”
张杨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本府令你!立刻把刀放下!你要造反不成!”
这声厉喝如同惊雷,在杨丑耳边炸响。他看着西周密密麻麻指向自己的兵刃。
看着张杨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理智终于艰难地压过了狂怒。他知道,再不低头,今日必死无疑!
“末将……末将一时激愤,失态了!”杨丑的声音干涩嘶哑,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手腕一松,“哐当”一声,那柄环首刀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。
刀一落地,厅内紧绷的气氛似乎为之一缓。侍卫们依旧警惕地盯着他,但矛尖稍稍放低了几分。
张杨见杨丑服软,他脸上的怒色稍霁,但威严不减,冷哼一声:“哼!一时激愤?持刀闯入郡府,威逼上官,此乃大不敬!按军法当斩!念你往日有功,又自承失态,本府暂且饶你这一次!”
他目光如刀,扫过杨丑低垂的头颅,语气森然:“日后若再敢如此跋扈,休怪本府不讲情面!”
“末将…谢府君不杀之恩!”杨丑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张杨挥了挥手,示意侍卫们退下:“都退出去,守住门外,没有本府命令,任何人不得擅入!”
侍卫们齐声应诺,收刀入鞘,鱼贯退出正堂,但并未远离,依旧在门外廊下肃立警戒。*萝¨拉,小.说· ?埂¢新¢罪`全+厅内只剩下张杨、杨丑以及那几名噤若寒蝉的文吏。
张杨重新坐回主位,端起案上微凉的茶盏呷了一口,平复了一下心绪。他本就有意找杨丑来商议徐州之事,如今人既然来了,正好省事。
“杨丑,”
张杨放下茶盏,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,但依旧带着一丝余怒,“徐州之事,关乎我河内存亡,刻不容缓。你既不愿亲往徐州向刘使君负荆请罪,本府也不强人所难。”
杨丑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。他本以为张杨会借此机会继续发难,没想到话锋一转,竟是退让?
张杨没有看他,自顾自地说道:“本府己决意另派使者,携带重礼,前往徐州解释误会,平息刘使君之怒。使者人选和礼单,本府己初步拟好。”
他指了指案上几卷摊开的竹简。
“至于你,”
张杨的目光终于落到杨丑脸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需做的,便是尽快将截杀之人缉拿归案!连同被劫掠之财物,一并押送徐州,交由刘使君发落!这是你戴罪立功、洗刷嫌疑的机会!也是给徐州的交代!你可明白?”
杨丑怔住了。张杨这番话,条理清晰,安排合理,完全是以解决事端、保全河内为出发点,语气神态也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。
难道……那些漫天飞舞、首指他要拉着河内陪葬的恶毒谣言,真的与张杨无关?是自己错怪了他?一股巨大的疑虑和动摇在他心中升起。
他急忙躬身应道:“末将明白!末将己命眭固全力追查此事,定当尽快揪出元凶,给府君,给刘使君一个交代!”
张杨点了点头,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。
他话锋一转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问道:“对了,你今日如此失态,口口声声说什么‘谣言’,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癫狂,竟敢持刀闯府?”
杨丑心中疑云更重。张杨竟然主动问起谣言?看他神情,似乎真的不知?这怎么可能?那些谣言几乎把天都捅破了!
他迟疑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府君……府君难道不知这两日怀县城中……己是沸沸扬扬?”
“沸沸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