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陷入古怪的沉默氛围,然,还是得靠傅靖战出声打破僵局。-求,书*帮? ?首.发¢
他深吸一 口气缓了缓,道:「若然回到以往时光,你必会把我带到亲人面前好好介绍,番,你会让我好好拜见你家阿娘,而非如今夜这般……」
谢馥宇有瞬间脑子里满满空白,简直不知他都说了什麽。
她怔怔然望着,他继续说道下去,像要把分别了这些年的情怀全数倾尽,他以轻沉口气徐徐道出,「七年前,在你离开帝京後不久,整座京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热疫所吞噬,疫情蔓延入宫中,在内廷宫中爆发,染疫而亡的人不计其数,当中包含了六名皇子与两位公主,就连身为皇长子的东宫太子亦病逝於那场热疫。」
谢馥宇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。「……奶娘後来在信中曾提及过。」略顿了顿。「也告诉了我,镇国公府还算安好。」而安王府亦然。
傅靖战淡然一笑。「你那时候走得毅然决然、头也不回,原来内心还是有所挂念。」
见她抿唇不语,他淡淡又道:「皇上尽管子嗣甚多,但三皇子先天残疾,五皇子与七皇子的生母出身着实太低,加上那一场热疫在短短半年中夺去六名皇子性命,东宫之位空悬,结果十一皇子昭王殿下在染疫得以痊癒後便入了圣上的眼界里,後来被册封为太子。.k?a\n′s¨h+u\w_u~.?o′r*g\」
十一皇子昭王殿下,如今的东宫太子,傅书钦。
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来闹她,喊她「小香儿」、「香香儿」的同窗好友,而今已是天朝储君。
谢馥宇记起在得知新任太子是何人的那个当下,内心当真五味杂陈。
人生际遇难料,如她自身,谁又能料得到?
「你与昭王殿下向来交好,他被赶鸭子上架逼上了太子之位,自然需要倚靠你成为他的左右手。」
「你怎知他是被逼迫上位?」眉峰微动。
谢馥宇扬起下巴很快答道:「他那个人来疯的脾性,有什麽热闹都爱凑一脚,对皇位从未有过半点兴趣,你要他天天正经八百去跟朝堂上那些老臣、权臣们周旋,若非情势所迫,他才不干。¨兰`兰·蚊\血¢ ¨醉.芯!漳\洁?埂-新*筷*」
傅靖战露出两人重逢以来的第一抹笑意。
那是打从心底涌出的笑,笑望着眼前这张水般澄澈的面容,整整七年过去,面前的人儿仍是当年十八岁的模样,尽管五官轮廓柔和不已,那眉眼间依旧潇洒恣意。
他道:「昭王殿下他一开始确实不愿意,但圣意难为,加上当时情势着实严峻,自要当仁不让。」
谢馥宇被他脸上那抹笑弄得有些脸热,她撇开脸,内心那股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感觉让人更烦躁。
「所以,你到底还想说什麽?」裹在披风内的双手悄悄环住自己。
傅靖战道:「我想说的是,我本该追着你到东海来,然热疫爆发,京畿随之动荡不安,直到两年前帝京才完全恢复之前的繁荣景象,自昭王登上太子之位,我领受皇命随太子办差,然此次前来东海,实是为你而来。」
谢馥宇闻言头又发胀了。
她以前从不觉得傅靖战难对付,闹他、捶他什麽事都敢干,他对她总是包容放纵。
但如今他来到她面前,过分内敛的神态令人摸不着头绪,言谈之间又教人心惊胆颤的,闹得她好想抱头仰天长啸一番。
「傅长安,那你如今为我而来是想干什麽?」她嗓声不由得高扬,夜色掩去满脸通红。
「你想从我这儿讨要什麽?要我下跪道歉抑或想听我真心忏悔?我承认当年……那时候……我状态不明朗,烧得头昏脑胀,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,而今你突然来跟我讨说法,我却也无话可说!」
傅靖战眼神微变,沙哑问:「当年在绮园假山石室中发生的事,那时我们一起做的,你觉得是很不好的事?」
「当然很不好啊!那怎麽可能是好事?」她想都不敢回想,但这七年来从未或忘。
於是变得不敢想也不能忘,那羞愧的、难堪的、自我唾弃的心绪,时不时便要冒出来折磨人,常令她难以自处。
来到东海寻找到娘亲之後,她才从娘那儿知道了许多关於鲛人族的事,明白了如她这般直至成年才「择身转性」的例子并非从未有过,但确实相当罕见,尤其她体内还拥有人类与鲛人两种血脉,所有发生在她身上和体内的变化皆值得细究。
娘亲告诉她,鲛人若成年了才进到「择身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