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里竟混着段芝贵的贴身参谋,这个细节让张锡銮瞬间明白了这场兵变的真正幕后推手。
……
"张作霖!"
亲卫连长王彪的怒吼划破夜空,
"将军待你如子,提拔你当师长,你就是这么报恩的?"
月光下,他手中的驳壳枪机头大张,身后卫兵们的刺刀齐刷刷指向栅栏外。
张作霖抬手止住部队前进,独自走到铁门前。
他摘下军帽,露出标志性的光头,声音出奇地平静:
"王连长,我张雨亭今日是奉大总统密令行事。"
他从怀中取出盖着朱印的文件晃了晃,
"我与义父只是政见不合,何来造反一说?"
"放屁!"王彪一口唾沫吐在铁门上,
"什么狗屁密令!要见将军,先问问兄弟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!"
他身后的卫兵们齐声怒吼,拉动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。
张作霖叹了口气,突然侧身让出视线。只见官邸围墙西周的制高点上,不知何时己经架起十二挺马克沁重机枪,黑洞洞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
"王兄,"张作霖的声音突然转冷,
"我敬你是条汉子,但大势如此,何必让兄弟们白白送死?"
官邸二楼的书房内,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中不安地跳动。
张锡銮布满皱纹的手掌紧握着窗棂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当段芝贵的心腹参谋官出现在张作霖身侧时,这个细微的举动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让老将军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,窗玻璃倒映中,这位曾经叱咤东北的封疆大吏,此刻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却又无可奈何的光芒。
"将军!"
李参谋的声音带着颤抖,"王连长说至少能坚持到天亮,等..."
话音未落,东侧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,气浪震得书房墙上的作战地图哗啦作响。
冯麟阁的工兵连用三管硝化甘油炸药,将官邸百年历史的红松木侧门炸成了漫天木屑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