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敌军,这才被迫撤退。"
他抹了抹嘴角,突然冷笑一声,"要我说,那杨不凡哪来这么多兵?肯定是抓壮丁充数!那些新兵蛋子怕是连枪都端不稳!"
河岸阵地上,士兵们正在加固工事。
机枪手老李一边擦拭枪管,一边跟战友打赌:"我赌五个大洋,那些所谓的'西平军'见了咱们主力,肯定掉头就跑!"
"团长!"通讯兵突然跑来,"侦察排报告,东面十里未发现敌军踪迹!"
卢永贵点点头,心中稍安。
他走到最高的观察哨,举起望远镜向南眺望。
按照督军的电报,主力部队应该很快就会出现。
可不知为何,他心头总萦绕着一丝不安。
"让炊事班准备热食。"
卢永贵放下望远镜,"等主力到了,得让他们吃上口热的。"
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信心,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疑虑。
远处的天空中,几只飞鸟突然惊起。
卢永贵下意识抬头,却只看到一片湛蓝。
他摇摇头,暗笑自己太过紧张。
毕竟,西平军怎么可能威胁到他们这支装备精良的守桥部队?
那些所谓的"包围",多半是督军过于谨慎了。
……
等待中的卢永贵,有些焦躁地在河岸边来回踱步,军靴重重地踏在泥泞的河滩上,溅起一片片水花。
"糊涂!督军真是糊涂啊!"
他忍不住低声咒骂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在他看来,孟恩远的撤退命令简首荒谬至极!
吉黑联军明明只需固守现有阵地,以他们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,击败西平军的"乌合之众"根本不在话下。
再不济,也该等到南线奉军取得突破,届时伊通的西平军必然军心大乱,胜利还不是唾手可得?
"团长,您消消气。"
副官小心翼翼地再次递上水壶,"督军肯定有他的考量..."
"考量?"
卢永贵一把抓过水壶,仰头灌了一大口,水渍顺着胡须滴落在军装上,
"放着现成的胜局不要,反倒仓皇撤退,这叫哪门子考量!"
他狠狠地将水壶掷在地上,金属壶身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
卢永贵不知道的是,他的督军向他隐瞒了太多关键情报。
孟恩远确实告知他主力部队东西两侧出现了新的西平军部队,却刻意没有说明这两支部队同样装备精良、训练有素,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"壮丁凑数"。
更致命的是,孟恩远完全隐瞒了南线奉军同样遭遇两支神秘西平军、自身难保的实情。
"传令兵!"
卢永贵突然高声喊道,"再给督军发报,请求确认敌情!"
他固执地认为,只要弄清楚那两万"新兵"的虚实,就能说服督军放弃这个荒谬的撤退计划。
河岸阵地上,士兵们不安地望着情绪激动的团长。
机枪手老李悄悄对身边的战友嘀咕:
"团长怎么这么大火气?是不是前线出什么事了?"
孟恩远此刻正率领残部在十里外快速行进。
他收到卢永贵的电报后,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:"回电,按原计划执行。"
参谋小心翼翼地问:"督军,要不要告诉卢团长实情?"
"不行!"
孟恩远突然暴喝,吓得参谋一个激灵,"要是让他知道奉军也败了,这小子肯定扔下浮桥就跑!"
他太了解卢永贵了——这个莽夫向来只打顺风仗。
一旦得知真相,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部队北逃。
伊通河畔,卢永贵看着督军敷衍的回电,气得首跺脚。
他转身对参谋吼道:"加强警戒!我倒要看看,那些'西平军'能有什么本事!"
……
卢永贵正站在河岸边的一块巨石上,对着地图指指点点,口中还在不停地抱怨孟督军的指挥失当。
突然,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河畔的平静:
"天啊!那是什么?!"
一名年轻的哨兵仰着头,手中的步枪"咣当"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张大嘴巴,手指颤抖地指向南方的天际。
周围的士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!
六艘银光闪闪的庞然大物正从云层中缓缓浮现,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金属光泽。
"怪...怪物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