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损坏不成?!”
“不…不敢…”
……
诸如此类情况还有很多,不过绝大部分游玄的法器还是完好的,即便是法器上少了些材料的人,也拿玄璃卫毫无办法,只能活生生把怨气咽进肚子里。
而那些没有法器的人,只能领取那些普通的长剑长刀以及一身破旧的轻甲。
吴狠儿提着把长刀啐了口唾沫,来到江真身旁,压低声音骂道:“狗日的,这条件哪是打仗,分明是拿咱们当炮灰!”
江真换好一身轻甲,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刀,刚要开口回应,忽听一阵破空声由远及近。
抬头一看,发现是王硕庸来了。
他今日穿了一身威武华丽的铠甲,身披血红色长袍,在天上踏虚而立,倒真有几分将军的模样。
“五千甲士已备好!所有人即刻出发!”
“打开大门!”
喊声刚落,青崖关那两扇厚重的城门顿时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锁链搅动的声响。
城门轰然洞开的刹那,潮湿的空气里突然泛起一股浓烈的铁锈味。
下一刻,当五千甲士的身影撞入眼帘时,江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抽走了。
那些重甲在雨光中流转着幽蓝寒芒,每一道缝隙都渗出肃杀之气。
长枪阵列刺破雨幕的瞬间,江真仿佛看见一片钢铁森林在移动,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在心脏上,震得胸腔嗡嗡作响。
这哪里是凡人军队?
这分明是由死亡锻造的活兵器!
“这...这就是战争?”
身旁的吴狠儿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,声音沙哑到了极点。
可江真根本无暇理会,他的目光已被远处十架\"破城弩\"牢牢钉住。
那些青铜支架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声,像极了凶猛野兽苏醒时的低吼。
两丈长的弩臂缓缓扬起,粗如儿臂的弩箭被绞盘拉升,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,而那淬着黑紫色毒雾的三棱箭头,还有浸透桐油的麻布箭尾,无不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。
看着眼前的一幕幕,江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走火入魔时都未曾有过这般心悸。
他突然想起石屋里那只潮虫,此刻竟觉得自己与它如此相似,都是被命运洪流裹挟的蝼蚁。
但当五千甲士迈着整齐步伐碾过泥地,溅起的泥水裹着铁腥味扑在脸上时,某种蛰伏的血性在他胸腔里轰然炸开。
“走!”
吴狠儿的催促声传来,江真愣了愣神,这才意识到五千甲士所组成的前锋军已迈开步伐,铁甲碰撞声与战靴踏地声交织成雄浑的战歌,旌旗遮蔽了半边天空。
几百游玄紧随其后,整支队伍组成了一条巨蟒,没有任何后退的空间。
江真一边走着,一边望着前方旌旗遮蔽的天空,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。
至少在那片钢铁与法术即将交织的战场上,他要做那只明知会坠落,却依然奋力攀爬的潮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