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刀乱挥。
“这边!”三七掀开角落一块地窖盖板。两人刚跳下去,头顶就传来“咣当”一声——是那个染坊工人,趁机把混混们全反锁在屋里了!
地窖连着一条臭烘烘的河沟。他们刚探出头,岸上就传来熟悉的三长两短口哨声——大牛蹲在一条乌篷船上,正朝他们招手!船舱里挤得满满当当,十西个人一个不少!
船刚离岸,还能听见混混们在染坊里砸门叫骂。小月突然指着岸上咯咯笑起来:“你们快看呀!”
只见癞子头顶着满脑袋蓝汪汪的染料,狼狈不堪地从墙头翻出来,活像一颗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、发霉的大冬瓜!
满船的人哄然大笑。船公的竹篙往水里一点:“坐稳喽!”
小船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前行,两岸的芭蕉叶不时拂过船篷。黑炭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陆昭明:“陆哥,钱花光了,接下来咋办?”
船尾飘来三七慢悠悠的声音:“前头有药材集市,我去卖蛇毒。”
“我打铁!有力气!”黑炭拍着胸脯。
“我会插秧!能种地!”泥鳅也举起手。
小桃一边给阿毛梳着小揪揪,一边笑着说:“戏班子还缺小角儿呢。”
陆昭明望着船头破开的浪花。大家身上崭新的靛蓝衣服映着碧绿的河水,十西张年轻的脸庞在渐渐暗淡的暮色里,却显得格外明亮。
船头的水花惊起几只白鹭,扑棱着翅膀,飞进了天边红彤彤的晚霞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