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徐明远靠回椅背，姿态放松眼神更利，“那赌。赌是我的人先‘请’光十西门的小崽子，还是罗阎王先发现你挖了他祖坟，把你挫骨扬灰？”他弹弹白手套上不存在的灰，“两条路都死。跟我交易，你和十西门至少能活着滚出省城。陆少尉，聪明人，知道怎么选。”

车厢死寂。引擎如困兽呜咽。窗外街景飞退。陆昭明仿佛看见十西门桃树在烧，小桃、三七、大牛惊恐的脸，罗阎王暴怒的枪口…

他缓缓伸手，指尖在触到冰冷铁盒时一顿，最终牢牢攥紧。金属冰冷刺骨。

“东西，我会拿到。”陆昭明声音低沉死寂，“拿到后，我的人必须毫发无损离开。”

“成交。”徐明远露出毒蛇吞食前的微笑，“账本和联络方式，三天。时间到了东西没来，或东西假…”他没说完，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。

车门无声滑开。陆昭明拿着铁盒踏出。午后阳光刺眼，他却觉不到暖。黑色轿车如幽灵滑入车流消失。

陆昭明站在街边，紧攥冰冷铁盒。那枚小小桃花钥匙重逾千斤。他刚和魔鬼做了交易。拿到了喘息和十西门撤离的“通行证”，也亲手给罗阎王套上了绞索，把自己的命押给了毫无信义的魔鬼。

桃枝巷的秘密，七姨太绝笔，银行保险柜…终点是生门，还是更深的陷阱？他抬头望省城灰蒙天空，深吸一口气——满是硫磺和阴霾燃烧后的余烬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