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工匠们艰难上了山,陆晚提前组织了人将堵塞的道路疏通,以便木材能够顺利运送到城中。
灾民们有了活儿干,也有钱拿,有饭吃。
虽然不多,吃的也不是多好的东西,但至少不用饿肚子了。
陆晚还在城中熬了大锅药,可以帮助他们抵御严寒,增强抵抗力,尤其是那些年幼的孩子们。
这样冷的天,即便物资再多,也还是有人在不断死亡。
或病死,或冻死,或因看不到希望心力衰竭而死。
人的心气儿一旦散了,命差不多也没了。
山里汉子们吭哧吭哧地干着,在天黑之前将最后一批木材运送进去,原本一片废墟的沧州城,终于在今夜亮起了灯火。
人们围坐在火堆前,架子上的大铁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泡,锅里煮着高粱米。
孩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,不断地吞咽口水。
“娘,饿……”
“阿宝乖,马上就好了,这高粱米啊是宣义夫人从云县带来的,待会儿就能吃上了。”
大白米属于稀罕物,能有糙米高粱米吃就己经很不错了。
除此之外,陆晚还带了一批麦饼过来,沧州人口基数大,一块儿麦饼都需得两个人分着吃。
天寒地冻,连麦饼都被冻得梆硬。
“都排好队,不要抢不要争,否则大家都吃不着!”
灾民们从一开始的混乱不堪,一看见食物就上前哄抢的状态变成秩序井然。
他们找到了身边一切能用来装食物的容器。
一人一碗高粱米糊糊,再将冻硬了的麦饼泡进去。
早就被饥饿感折磨的双眼冒绿光了。
分到食物的灾民们都很规矩,捧着碗坐在枯草上,不远处是一群形容枯槁的老人。
他们的身体像极了干枯的麦秆,随时都能倒下。
瞧着许多吃不饱的孩子,默默将自己碗里的高粱米糊再分一半给孩子们。
“这高粱米里加了肉?”
有人喝着那其实并不算好喝的高粱米糊糊,惊奇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些肉块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