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屋时预留的最后生路！

“铁匠！夜枭！断后！五分钟后老地方汇合！”墨离鹰低喝，率先钻入狭窄漆黑的通风井。青囊和小七紧随其后。

铁匠陈锋和老周对视一眼，没有任何犹豫。陈锋庞大的身躯堵在楼梯口，霰弹枪对着下方冲上来的黑影轰然开火！巨大的枪声和飞溅的钢珠瞬间撂倒两个冲在最前的特务！老周则像一只灵猫，借着爆炸和枪声的掩护，闪到另一侧窗口，手中的勃朗宁手枪精准点射，压制着对面楼顶的火力点！

狭窄的楼道里顿时变成了血肉磨坊！汤姆森冲锋枪的扫射声、霰弹枪的轰鸣、手枪的点射、特务的惨叫和怒骂交织在一起！陈锋如同人形堡垒，用身体和枪弹死死挡住楼梯，老周则像致命的影子，每一次点射都带走一个敌人。

通风井内，墨离鹰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灰尘中快速爬行，手中紧握着那个冰冷的银吊坠和染血的纸条。林曼卿绝望的笔迹如同烙印烫在心头。丁默邨…百乐门…

他抽出那本黑色的生死簿，借着通风井缝隙透入的微弱光线，翻到丁默邨那页。手指蘸着不知何时被铁皮划破掌心渗出的鲜血，在原来“审判”二字上，狠狠地打了个巨大的血叉！然后在旁边，用淋漓的鲜血，重新写下了三个力透纸背、饱蘸无尽杀意的字：

**丁！默！邨！**

血珠顺着纸页的纤维缓缓晕开，如同永不干涸的仇恨。

通风井出口，是霞飞路后巷一个堆满垃圾桶的肮脏角落。墨离鹰第一个钻出，迅速隐入阴影。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栋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的公寓楼，眼中没有丝毫温度。

“去百乐门。”他的声音消散在上海滩湿冷的夜风里，带着地狱归来的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