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!
火光映照着墨离鹰冷硬如岩石的脸庞,也照亮了满地狼藉的敌尸。战斗从第一声狙击枪响到爆炸结束,用时不到五分钟。丁默邨视为王牌的精锐“魇影”小队和一个宪兵小队,连同那致命的“樱花”,被彻底抹去,如同从未存在过。
“走!”墨离鹰毫不留恋,转身没入调车场边缘更深的黑暗。小七如同影子般从水塔滑下,陈锋扛着滚烫的机枪跟上,青囊和林曼卿从涵洞中现身接应。远处,隐约传来了日军增援部队的卡车引擎声和警笛,但为时己晚。
“海龙号”潜艇,如同真正的幽灵,早己悄无声息地潜航在吴淞口外浑浊的水下,被动声呐诱饵模拟的巡逻艇噪音仍在持续,完美地掩盖了它接应撤离的轨迹。
指挥舱内,墨离鹰摘下沾了些许硝烟和血迹的宪兵帽。方明正通过微型电台,模拟着缴获的日军步话机频率和口吻,向丁默邨的“安全”频道发送着最后一条信息:
“…遭遇小股游击队袭扰…己被击退…‘樱花’安全…列车按计划启程…完毕…”
遥远的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新总部,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。丁默邨听着步话机里传来的“捷报”,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推开窗户,望向闸北方向那片被火光隐隐映红的夜空,手中的雪茄被狠狠掐灭。
“幽冥…”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,苍白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。这一次,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来自深渊的、冰冷刺骨的杀意。那不是侥幸,不是运气,而是如同精密机器般冷酷高效的碾压!他布下的陷阱,成了埋葬自己精锐的坟墓。
“魇”的阴影,第一次感到了被更黑暗、更致命的存在所笼罩的寒意。而墨离鹰的生死簿上,属于丁默邨的那一页,血色的名字在火光映照下,仿佛正发出无声的咆哮。下一场审判,己在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