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侧后方的杂物堆后闪出!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微风!
金丝眼镜男人只觉得后颈一凉,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腰眼上!同时,一只铁钳般的手捂住了他刚张开准备惊呼的嘴!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窒息,身体僵硬!
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,钻进他的耳朵:
“别动,别叫。叫,就死。”
金丝眼镜男人吓得魂飞魄散,手中的香烟掉落在雪地上,瞬间熄灭。他浑身抖如筛糠,裤裆瞬间湿透,浓重的尿骚味弥漫开来。
墨离鹰将他拖入更深的阴影,松开捂嘴的手,但顶在腰眼上的M1911枪口纹丝不动。
“名字,职务。”墨离鹰的声音毫无波澜。
“王…王济仁…华…华北方面军药品供应处…副主任药剂师…”王济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很好。”墨离鹰的枪口微微用力,“负责给铁狮子胡同特护病房配药?”
“是…是…主要是…是板垣大将的特需药品…”王济仁几乎要哭出来。
“德国产肾上腺素,1毫克安瓿瓶,批号KL-1940-11,是不是你负责配发?”墨离鹰精准地报出了空瓶上的关键信息。
王济仁瞳孔猛地收缩,惊骇地看着墨离鹰:“你…你怎么知道?!”
“我怎么知道不重要。”墨离鹰的枪口又顶了顶,“重要的是,你想死,还是想活?”
“活!我想活!好汉饶命!饶命啊!”王济仁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,涕泪横流,“我…我就是个配药的…我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…”
“没干过?”墨离鹰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,“那些药,救的是谁?救活了他,让他继续指挥屠杀多少中国人?你手上的药,沾着同胞的血!”
王济仁浑身一颤,哑口无言,只有恐惧的泪水不断涌出。
墨离鹰弯下腰,冰冷的目光首视着王济仁绝望的眼睛:“给你一个机会,戴罪立功。”
“您…您说!只要不杀我,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王济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墨离鹰从风衣内侧口袋(实则是系统空间)缓缓掏出一样东西——一支全新的、未开封的、与供应处所用一模一样的德国产1mg肾上腺素玻璃安瓿瓶。瓶身标签清晰:Adrenalin (Epinephrin) 1mg/ml,批号KL-1940-11。
“下一次配发给板垣特护病房的药品里,”
墨离鹰将这支安瓿瓶递到王济仁颤抖的手中,声音如同寒冰,“把这支,混进去。”
王济仁看着手中那支看似一模一样的安瓿瓶,瞬间明白了什么,脸上血色尽褪,惊恐地摇头:“不…不行!这…这会要命的!他们会检查出来的!查出来我就死定了!我全家都…”
“查出来,你死。”墨离鹰的枪口再次顶住他的太阳穴,声音冰冷彻骨,“不做,你现在就死,全家陪葬。选。”
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王济仁。他看着墨离鹰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冰冷眼睛,知道对方绝对说到做到。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泪水滚落,最终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,瘫软下去,颤抖着接过了那支安瓿瓶。
“明…明天…下午…有一批药…要送过去…”王济仁的声音如同蚊蚋,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。
“很好。”墨离鹰收回枪,但无形的压力依旧笼罩着王济仁,“记住,别耍花样。你配药的地方,你家的地址,你儿子在哪个学堂…我都知道。事成之后,自会有人给你一笔钱,送你离开北平。若不成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说下去,但那冰冷的杀意己说明一切。
墨离鹰不再看瘫软在地的王济仁,身影一闪,如同融入巷子深处的阴影,消失不见。只留下王济仁一个人跪在冰冷肮脏的雪地里,手中死死攥着那支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安瓿瓶,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。
那支安瓿瓶里,透明的药液在幽暗的光线下,泛着致命的微光。它即将成为墨离鹰射向铁狮子心脏最深处的一颗无形毒牙。药引己成,杀机,悄然注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