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不上探究如此精致漂亮的两个人,为何会来他这小店吃饭,只交代了服务员一声:“给客人加张桌子!”便又去忙别的事情了。
于是程斐然和霍暝渊在一张临时加的小桌前落座。
桌子有多小呢,坐下时,因为两人一起弯腰向前,额头差点撞在一起。
然后互相看对方一眼,竟也十分默契,谁也没说“这么小,要不要换个地方”的扫兴话。
霍暝渊只是抽了两张餐巾纸,帮程斐然擦了擦桌面。
程斐然是有些洁癖的,也从没在这样拥挤的环境里吃过饭。
放在以前,她可能会觉得忍受不了。
现在,却觉得很有意思。
程斐然出生就在罗马,加上父母的万般疼爱,在她的潜意识里,她拥有着全世界。
但这一刻,她才意识到,过去的生活,不过是在纸醉金迷中麻木地活着。
行走一天,鞋底还一尘不染的人,怎么能说自己体验过生活,真正地活过呢?
她所拥有的世界,也不过是云端上的那一点点而已。
霍暝渊扫了桌上的点餐码,把手机递给程斐然,“想吃什么,自己加购物车。”
程斐然正要伸手去拿手机,却又迟疑了,看他一眼,说道:“你帮我点。”
于是霍暝渊负责点餐。
上菜很快,四菜一粥,一份家常小饼。
都是程斐然喜欢的口味,还都备注了不要葱。
程斐然近距离地看着对面的男人,他对她的功课,是不是做得太充分了?
“对了,刚才就想问你,你应该是想把秦少坤引到这家民政局来吧?为什么半路改变计划,换了路线。”霍暝渊一边问她,一边用开水帮她烫洗餐具。
程斐然接过他递来的勺子,轻轻搅动热粥,把先前在秦少坤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霍暝渊。
秦少坤起初是要来这里,但后来接了通电话,得知她与霍暝渊今天要领证,地点就在他们要去的民政局,由此推测出她是想把他引到这边来,便改了方向,打算带她去另一家民政局,然后逼她领证。
霍暝渊又问道:“你认为是谁给他打得电话。”
这个问题程斐然之前就想过,说道:“肯定是一个知道我们今天领证的人。”
霍暝渊点了点头:“我这边,知道这件事的,只有我的两名助理,都是我心腹,可以排除掉。”
“那就只能我家的管家阿姨和她女儿了,你之前见过的。”
霍暝渊沉吟两秒,对程斐然说道:“那我建议,你近期不要回家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