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意味深长的说道:
“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惫懒的,”
“如此惫懒的货色,修行进度居然还能跟得上,当真离谱,”
“啧,也就叶先生这脾气,治得了他。”
方庆听着西周的窃窃私语,透过窗户,小胖子正扒着窗框,冲他挤眉弄眼,满脸幸灾乐祸。
再低头,自家小青梅忧心忡忡地攥着他的袖子。
嘴角微微一抽,
“咳,无妨无妨!”
“叶先生倒也没有他们形容的那般可怕,”
闻言,苏小妹略微放心的点点头,眼睛又眯成了月牙儿,
“我去鱼肆买鱼,”
“在家等你回来!”
顿了顿,小声叮嘱:
“记得快去快回哦。”
轻轻起身,方向双手背负于身后,
用着儒生方庆独有的慵懒步伐,一步三晃的踱出课堂。
课堂距离书房倒也不远,穿过一道回廊,绕过一个小花园便到。
不过数百米的距离,方庆轻车熟路的走着。
与往日不同的是,学院中原本惯有的宁静氛围被打破了。
目之所及的钟塔周边,
往日从不现身的一个又一个儒道大人物,
难得齐聚一堂。
除了七位身穿不似当前时代,古朴至极襦袍的老夫子,
与他们对峙的是一位剑眉星目的年轻人,身穿祭祀的装扮,
身后整齐列着两队王朝官员,
剑周身锋芒毕露,竟以一己之力与七位老夫子分庭抗礼。
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方。
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,身穿玄色九爪龙袍。
周身缭绕着若隐若现的人道气运,
正笑眯眯地作壁上观。
奇怪的是,此人身后刻意带了不少女眷,
全是二八芳龄的少女,各有姿色,争奇斗艳。
此时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口铜钟。
钟下,香炉中三炷香己燃过半,
些许香灰正在飘落。
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模糊轮廓。
方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便翩然而过。
径自走向书房,随手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。
入眼是西壁书架,
整齐码着《女诫》《列女传》之类的典籍。
屋中的摆设很空阔,仅有两张蒲团。
蒲团旁边还贴心的放上了香炉,香烟袅袅。
其中一个蒲团的旁边赫然摆着根乌木戒尺,
这熟悉的摆设,让方庆嘴角一抽,下意识就像开溜,
"想跑?"
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。
方庆转身,只见一袭红衣的叶羞婵不知何时己端坐在蒲团上,正冷眼睨着他。
“叶先生,”方庆讪笑着上前,正要落座另一个蒲团。
“慢着。”叶羞婵摆弄着手中戒尺,
“你怎可忘了我们乐土一脉的规矩!”
“什么规矩?”方庆眨眨眼,有些茫然。
叶羞婵冷哼一声 ,容不得他打马虎眼,指着一旁的屏风,
“去,宽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