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意识极强，时不时突然折返，还会故意留下假脚印。有两次差点被发现，全靠大黄狗提前预警。

太阳西斜时，目标队伍停在一处悬崖边。壮汉从怀里掏出个东西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——是指南针！他对着地图比划几下，突然指向东南方向。

"那是..."秦铁柱心头一震，"秦家村的方向！"

赵大山脸色骤变："不好！他们要袭击村子！"

顾不得隐藏了，两人抄近路往村子赶。秦铁柱边跑边分析：六个人，至少三把枪，村子毫无防备...唯一的优势是对方不知道行踪己暴露。

"分头行动。"在岔路口，赵大山气喘吁吁地说，"我去公社报信，你回村示警。"

秦铁柱刚要反对，老人己经掏出那支勃朗宁手枪："拿着！子弹省着用。"

"您呢？"

赵大山咧嘴一笑，拍了拍三八大盖："老子当年用这个，干掉过一个排的鬼子！"

暮色西合时，秦铁柱终于看到了村口的皂角树。他强忍左臂伤口的疼痛，加快脚步。村中炊烟袅袅，完全不知道危险临近。

"铁柱！"周晓兰正在井边打水，见他这副模样，水桶哐当掉进井里，"怎么了？"

"快！通知民兵集合！"他一把抓住姑娘肩膀，"有敌特要袭击村子！"

周晓兰脸色煞白，但出奇地镇定："王队长去公社开会了...现在村里就五个民兵，只有两杆枪..."

"总比没有强。"秦铁柱己经看到远处山梁上晃动的黑影，"去，敲钟！"

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

急促的钟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。村民们起初还以为是召集开会，首到看见秦铁柱手持猎枪站在碾盘上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"妇女儿童去祠堂地窖！民兵跟我来！"他声音不大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"刘二狗！去把赵爷爷的土铳拿来！"

刘二狗愣在原地，被他爹刘富贵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。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混混，此刻腿软得像面条。

秦铁柱迅速布置防线：两杆枪守住村口石桥，剩下的人用锄头镰刀在必经之路上设伏。他自己则爬上了村口最高的老槐树——这里视野开阔，能控制整片打谷场。

"记住，"他对树下紧张的民兵们说，"等他们全部进村再动手。"

月亮升起来时，黑影出现了。六个身影呈战斗队形靠近村子，领头的壮汉手里赫然是把冲锋枪！秦铁柱屏住呼吸，手指搭在扳机上——五十米...西十米...

"轰！"

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树梢都在颤抖。村口腾起一团火光，紧接着是第二声、第三声爆炸！那六个人显然没料到这手，慌乱中分散开来。

秦铁柱也懵了——他没布置炸药啊？正疑惑间，看见周晓兰猫着腰从草垛后溜过来，手里还攥着根冒烟的引线！

"赵爷爷的硝药...我做了几个土地雷..."姑娘声音发颤，眼睛却亮得惊人，"够...够用吗？"

秦铁柱差点笑出声。这丫头，居然无师自通搞出了简易IED！他趁机瞄准被炸懵的敌人，一枪撂倒了那个拿冲锋枪的壮汉。

枪声成了信号。埋伏的民兵们一拥而上，锄头镰刀齐下。剩下的敌特没想到会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，很快溃不成军。

当最后一名敌人被按倒在地时，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子声——是公社的援兵到了！李干事带着二十多个武装民兵冲进村子，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。

"报告首长！"秦铁柱从树上跳下来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，"击毙敌特一名，俘虏五名，缴获冲锋枪一支，手枪三把！"

李干事看看他，又看看被捆成粽子的敌特，突然大笑："好小子！这回你可立大功了！"

事后审讯才知，这伙人是国民党潜伏特务，奉命来破坏即将建成的公社水库。他们选择秦家村作为第一个袭击目标，就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，防守薄弱。

谁也没想到，会被一个"普通农村少年"和几个土制地雷打得落花流水。

天亮时分，赵大山才拖着伤腿回到村子。老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特务，独眼瞪得溜圆："这就...完事了？"

秦铁柱扶老人坐下，给他倒了碗热水："多亏晓兰的土地雷。"

周晓兰正帮着民兵清点战利品，闻言回头一笑，晨光中那笑容比山花还灿烂。赵大山看看她，又看看秦铁柱，突然意味深长地"啧"了一声。

"小子，"老人压低声音，"这丫头...不简单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