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秦铁柱就蹲在院子里擦枪。_删′8*墈+书~罔¢ ,免~费·越\读¨三八大盖的枪油味混合着晨露的潮湿,在鼻腔里形成一种奇特的刺激。父亲拄着拐杖出来,递过个粗布包:"带上,晌午吃。"
包里是三个杂粮窝头和一块咸菜疙瘩。自从当上保管员,父亲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,连腿伤都不那么疼了。
"今天省军区来考核?"父亲压低声音,"别太出风头..."
秦铁柱点点头,把擦好的枪装进麻袋。他明白父亲的意思——在这个特殊年代,太优秀和太落后一样危险。
村口己经聚集了不少人。周晓兰穿着那件半新的蓝布衫,辫子上系着红头绳,在晨光中格外显眼。
"给。"她塞过来个竹筒,"薄荷水,解暑的。"
竹筒还带着体温,显然是捂在怀里带来的。秦铁柱喝了一口,清凉中带着淡淡的甜味,应该是加了蜂蜜。
"卫校的事..."
"爹同意了。"姑娘声音轻得像羽毛,"说等秋收完就去。"
李干事的自行车铃从远处传来。今天他穿了身洗得发白的军装,胸前别着枚褪色的勋章。
"上车!"他拍拍自行车后座,"考核九点开始!"
土路颠簸,自行车轮卷起的灰尘扑在脸上,呛得人首咳嗽。李干事边蹬车边交代:"今天主考的是省军区的陈参谋长,打过上甘岭的老兵,眼睛毒得很。"
公社大院前停着两辆军绿色吉普车,十几个穿军装的军人正在布置场地。秦铁柱一眼就看到了陈参谋长——五十多岁,两鬓斑白,腰板挺得像标枪,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靶标。
"报告首长!"李干事敬了个礼,"秦铁柱同志带到!"
陈参谋长放下望远镜,目光如刀般扫过秦铁柱:"听说你一枪撂倒了拿冲锋枪的特务?"
"报告首长,是侥幸。~求′书¨帮- ′冕+肺\悦^渎."
"哼,战场上没有侥幸。"老军人指了指百米外的胸环靶,"五发子弹,让我看看你的'侥幸'。"
秦铁柱接过递来的53式半自动步枪,手感比前世用过的95式沉得多。他深吸一口气,突然改变姿势——不采用当时标准的立姿射击,而是单膝跪地,左肘撑在膝盖上。
围观的军官们一阵骚动。这种姿势在五十年代的中国军队还未普及,但对狙击手来说更稳定。
砰!砰!砰!砰!砰!
五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片。报靶员挥舞着小旗跑过来:"五十环!全部十环!"
陈参谋长的眉毛扬了起来:"再来五发,移动靶!"
这次是百米外横向移动的靶子,速度约每秒两米。秦铁柱屏住呼吸,准星稳稳咬住目标前方。
砰!砰!砰!
三发过后,他突然调转枪口,对着空地又开两枪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两只受惊飞起的麻雀己经应声落地!
现场鸦雀无声。陈参谋长盯着那两只麻雀看了半晌,突然大笑:"好小子!这枪法,够当特等射手了!"
考核持续到中午。秦铁柱不仅完成了所有射击科目,还在战术演练中展现了惊人的单兵作战能力——用树枝和绑腿做的简易担架,用野草辨方向的技巧,甚至用口哨模仿鸟叫传递信号。
"小秦啊,"午饭时陈参谋长亲自给他夹了块红烧肉,"有没有兴趣来省军区?特招入伍,首接给少尉衔!"
食堂里顿时一片吸气声。在那个年代,农村青年想提干比登天还难,更别说首接授衔了。
"谢谢首长栽培。"秦铁柱放下筷子,"但我爹腿脚不便,妹妹还小..."
陈参谋长遗憾地摇摇头:"孝子难得。+咸^鱼/看`书¨枉? `已¢发`布¨最^欣*璋`洁?"他掏出钢笔写了张纸条,"拿着这个,随时可以来报到。"
回村的路上,李干事蹬车格外卖力:"你小子傻啊?这么好的机会..."
"村里更需要我。"秦铁柱看着路旁劳作的乡亲,"再说,晓兰秋天还要去卫校..."
李干事突然刹住车,回头瞪着他:"你跟周家丫头...?"
"没...没有的事。"秦铁柱耳根发热,赶紧转移话题,"前面是清水河,我下去看看有没有鱼。"
河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。秦铁柱选了个洄水湾,从兜里掏出个竹制的小玩意儿——这是根据赵大山笔记做的"自动钓鱼器"。原理很简单:竹片弯成弓形,系上鱼线和倒钩,挂好饵料后固定在岸边。鱼咬钩时触发机关,竹片弹起自动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