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拖着条腿走路。他想起刘富贵肩膀的伤,心里顿时有了计较。
"李部长,我带人去追。这人对山里熟,肯定走猎道。"
沿着脚印追踪了两里地,痕迹突然消失在一条小溪边。秦铁柱蹲下身,发现溪水里的青苔有被踩踏的痕迹。对方很狡猾,故意涉水走了一段。
"分头找。"他对王铁牛说,"你往上游,我往下游。"
下游五十米处有片芦苇荡。秦铁柱刚靠近,就听见微弱的金属碰撞声——是弹匣磕到石头的声音!他悄悄取下刺刀,屏息摸了过去。
芦苇丛里,刘富贵正满头大汗地往卡宾枪里压子弹。这老家伙右肩缠着渗血的布条,脸色惨白得像张纸。
"放下枪。"秦铁柱的三八式稳稳指向他后心。
刘富贵浑身一颤,慢慢转身。当看清只有秦铁柱一人时,这老狐狸突然咧嘴笑了:"小兔崽子,就你一个?"说着突然抬起枪口!
"砰!"
"哒哒哒!"
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爆发。秦铁柱的子弹精准命中刘富贵眉心,而对方的扫射全部打在了空处——这个前特种兵在开枪瞬间就侧扑了出去。
枪声引来了其他人。李部长看见刘富贵的尸体,狠狠踢了一脚:"便宜这老狗了!"
回村的路上,秦铁柱一首沉默不语。路过发现第一个军火库的山洞时,他突然问:"李部长,这些特务为什么盯着我们这穷乡僻壤?"
李部长点了支烟,意味深长地说:"青龙峡往北二十里,就是新建的军用机场。"
夕阳西沉时,剿匪队伍凯旋而归。全村人都聚集在打谷场上,看着战士们押解俘虏、清点战利品。周晓兰挤过人群,一把抓住秦铁柱的胳膊,眼泪扑簌簌往下掉。
"没事了。"他轻声安慰,突然想起什么,"对了,明天我要进山一趟。"
"还去?"姑娘瞪大眼睛。
秦铁柱笑着拍拍腰间的水壶:"搞点蜂蜜。你爹的风湿,得用野蜂蜜配药才有效。"
次日清晨,秦铁柱独自进了西山。这次他没带步枪,只背了弓箭和采蜜用的烟罐。在一处向阳的悬崖下,他找到了赵大山生前带他认过的野蜂巢。
用湿草点燃烟罐,缕缕青烟飘向蜂巢。愤怒的蜂群被熏得西散而逃,秦铁柱趁机用柴刀割下大片金黄的蜂巢。野生土蜂蜜色泽深沉,散发着浓郁的药香,是治疗风湿的良药。
返程时,他在溪边洗净手上黏稠的蜂蜜。清澈的溪水中,几条青鱼悠闲地游过。秦铁柱笑了笑,从腰间取下个鱼篓——这是周晓兰编的,虽然歪歪扭扭,但足够装两条鱼回去熬汤。
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腰间的水壶里,野蜂蜜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发出甜蜜的声响。秦铁柱想起前世在特种部队时,老班长说过的话:军人最高的荣誉,就是守护平凡的生活。
炊烟袅袅的村庄越来越近。打谷场上,周晓兰正踮着脚张望。看见他的身影,姑娘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而来。
秦铁柱加快脚步,蜂蜜在壶里晃得更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