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过后的山林彻底苏醒了。-r`u`w_e¨n^x~s!.`c_o,m·秦铁柱蹲在溪边磨他的柴刀，刀刃在青石上发出有节奏的"嚓嚓"声。晨露未干，空气中弥漫着新叶与腐殖土混合的清新气息。他试了试刃口，锋利的刀尖轻易劈开飘落的柳絮——这把用野兔皮换来的柴刀，钢口比生产队发的强太多。

"哥，带我去吧！"小丫穿着改短的蓝布裤，赤脚踩在湿润的草地上。她的碎花罩衫换成了单薄的夏装，露出晒成小麦色的手臂。扫盲班结业后，小丫头成了村里的小会计，此刻正晃着新得的铁皮铅笔盒，里面装着用山货换来的三支铅笔。

秦铁柱没答话，取下墙上挂着的53式步骑枪。木质枪托被手掌磨出了包浆，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。他拉开枪栓，黄铜色的7.62×39mm步枪弹在弹仓里严丝合缝。这种中间威力弹在300米内弹道稳定，足以对付山里最凶猛的野猪。

"今天去黑熊沟，"他往挎包里塞了两块玉米饼，"那边有蜂巢。"

周晓兰从灶房探出身，宽松的夏装己经遮不住隆起的腹部。她往秦铁柱的水壶里加了一勺蜂蜜，这是上月从悬崖上割的野蜜："当心老熊。^丸^ ~ `鰰\戦, _已?发+布!蕞?新?蟑`结\"声音很轻，却让正在磨刀的父亲抬头看了一眼。老人的右腿在潮湿季节己经不再疼痛，此刻蹲着的姿势稳如磐石。

黑熊沟在村西七里处，是片向阳的混交林。秦铁柱走得很慢，不时停下观察地面的痕迹。小丫像只灵敏的小鹿跟在后面，己经能辨认出野猪的楔形蹄印和獾子的梅花爪痕。在一处湿润的泥地上，她突然拉住哥哥的衣角："熊！"

确实是个新鲜的熊掌印，足有成人巴掌大，掌垫的纹路清晰可见。秦铁柱蹲下身，指尖测量着掌印深度——是头成年公熊，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。他顺着痕迹望去，不远处有棵被扒开树皮的老椴树，树干上还粘着几根棕黑的毛发。

"就在这等着。"秦铁柱把小丫安置在一棵高大的红松上，树杈处正好有个天然的凹槽。他从怀里掏出个树皮哨塞给她："看见熊就吹，像松鸡叫。"

独自前行的脚步变得无声无息。秦铁柱像影子一样在林中穿行，腰间的五西式手枪解开了保险。这种7.62mm口径的短枪在密林中比长枪更灵活，15发的弹容量也足以应对突发情况。_躌*4?墈!书\ ?蕞,芯.璋+劫^庚~鑫\筷￠

蜂巢在悬崖中段，足有磨盘大。棕熊显然己经发现了这个宝库，下方的岩石上满是爪痕和蜂蜡残渣。秦铁柱没有贸然靠近，而是选了处上风口的岩缝隐蔽。特种兵的耐心让他像块石头般静卧了三小时，首到日头西斜，那头公熊才慢悠悠地现身。

确实是头大家伙。棕黑的毛发在夕阳下泛着油光，肩背处的肌肉随着步伐滚动如波浪。它人立起来嗅闻空气时，足有两米多高，前掌的利爪闪着寒光。秦铁柱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，却没有扣下——按山里的规矩，不伤人的熊不打。

棕熊专心致志地掏着蜂巢，对隐藏在岩缝中的危险毫无察觉。它粗壮的前掌每次挥动都带下大块蜂脾，金黄的蜜汁顺着岩石流淌。这顿盛宴持续了半小时，首到熊心满意足地舔着爪子离开，秦铁柱才悄然现身。

剩下的蜂巢依然丰盛。他用柴刀割下三分之一，剩下的留给蜜蜂重建家园。蜂蜡里嵌满琥珀色的蜜糖，在阳光下如同液态的黄金。正当他小心包裹战利品时，树皮哨声突然响起——不是约定的松鸡叫，而是急促的三短一长！

危险！

秦铁柱像离弦的箭冲向红松。五西式不知何时己握在手中，枪机无声地滑开。转过一片灌木，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——小丫还坐在树杈上，但树下多了头半大的黑熊，正试图攀爬树干。更糟的是，母熊就在十步开外，发出威胁的低吼。

时间仿佛静止。秦铁柱缓缓抬起手枪，缺口式照门对准母熊耳后的致命三角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小丫突然从怀里掏出块蜂蜜饼扔向远处。香甜的气息立刻吸引了小熊的注意，它笨拙地追着食物跑去。母熊犹豫片刻，终于转身跟上幼崽。

"哥..."小丫滑下树干时腿都是软的，却还紧紧攥着那个树皮哨，"我没乱动..."

回村的路上，秦铁柱破例背了小丫一段。小姑娘伏在他背上，手里捧着包蜂巢的油纸包，蜜香透过纸缝丝丝缕缕地飘散。她的碎花夏装被汗水浸湿，贴在瘦削的肩胛骨上，却掩不住那股子倔强劲儿。

院子里飘着炊烟。父亲正在修补渔网，新买的尼龙线在暮色中泛着银光。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