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漉漉的草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突然，栎林边缘传来一阵轻微的“咕咕”声和草叶摩擦的沙沙声。-精*武^晓\说/徃- +嶵′辛+蟑_踕~哽¨歆′快,

一只羽毛斑斓、尾羽修长的雄野鸡，警惕地从林缘灌木丛中探出头来。它的小眼睛机警地转动，红色的肉冠在阳光下格外鲜艳。它踱着步子，在草甸边缘啄食着嫩草和草籽，不时抬头观望。很快，它发现了刺玫丛下散落的一些草籽和昆虫，被吸引着慢慢靠近。

它走到刺玫丛的窄缝入口处，再次停下，竖起耳朵，歪着脑袋仔细倾听。陷阱周围散落的同类羽毛似乎让它放松了警惕。它低下头，试探性地啄食着窄缝入口处的草籽，身体一点点挤进了那由带刺枝条构成的天然窄缝。

就在它整个身体挤入窄缝，后腿跟进、翅膀下意识扫过两侧枝条的一刹那！

翅膀边缘不轻不重地刮到了那根伪装得天衣无缝的细荆条！

“嘣！”

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如同琴弦拨动的脆响！

绷紧的细尼龙线瞬间抽首！连接绳圈活结的机关被猛地扯脱！

“嗖——噗！”

尼龙绳圈如同灵蛇出洞，带着细微的破空声闪电般弹起、收缩！精准地套住了野鸡的脖颈！

“咯咯咯——！” 野鸡惊恐的尖叫声猛地撕裂了林间的寂静！它疯狂地扑腾着翅膀，带刺的枝条被它挣扎的力道刮得簌簌作响！然而绳索牢牢勒紧，越挣扎越紧！

秦铁柱立刻从树上滑下，动作轻捷。他没有立刻上前，右手己将五西式手枪握在手中，保险悄然拨开。目光如电，迅速扫视西周栎林和草甸，确认没有其他野鸡被惊飞，也无掠食者潜伏。这才快步走向刺玫丛。

野鸡还在徒劳地蹬踢挣扎。开山刀刀背精准地敲在它后脑，结束了它的痛苦。他解开绳套，提起这只羽毛鲜艳、沉甸甸的雄野鸡。掂了掂，足有三斤多。

回程时，他特意绕到溪边向阳的土坡。雨水滋润后，几丛野山菌从松针和腐叶下冒出伞盖，灰褐色的鸡油菌、橙红色的红菇，鲜嫩肥厚。他小心地用短柄小铁铲贴着菌根挖起，很快，粗麻布口袋便填满了这雨后的山珍。

夕阳熔金，将湿漉漉的小院染得一片温暖。秦铁柱推开院门时，背篓里是那只羽毛斑斓的雄野鸡和散发着泥土清香的山菌口袋。

“哥！野鸡！花花毛！”小丫跑出来，指着背篓里色彩鲜艳的野鸡羽毛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“哟！好肥的鸡！还有这么多鲜菌子！”周晓兰抱着晓柱迎出来，晓柱好奇地伸手想去抓那漂亮的羽毛。

“哈哈，雨后山珍！这野鸡毛鲜亮，给小丫做个毽子正好！”秦老汉放下熬奶茶的勺子，崭新的翻毛胶鞋踩着湿润的泥土大步走来，接过野鸡掂了掂分量，又抓了一把肥厚的山菌闻了闻，“鲜！晚上炖个野鸡蘑菇汤，香掉眉毛！”

晚饭的香气里，野味的鲜香成了主角。新厚铁锅里，斩块的野鸡肉用新熬的雪白猪油煸炒出焦香，金黄的油脂在锅底滋滋作响，再加入洗净的山菌和滚水，盖上沉重的木锅盖慢炖。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菌子特有的鲜香霸道地弥漫开来，压过了灶膛里松木柴燃烧的烟火气。旁边小锅里焖着金黄的棒子面干饭。一盘新淋了香油、撒了野葱花的凉拌灰灰菜，一碟红亮的油泼辣子。

一家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炕上。新换的大号暖水瓶立在炕沿，藤编外壳泛着温润的光泽。父亲秦老汉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、汤色金黄的野鸡蘑菇汤，碗里沉浮着肥厚的鸡块和滑嫩的菌子，他深深吸了一口鲜香的热气，满足地眯起眼：“鲜！这雨后的菌子，吸饱了山里的灵气，配上这野鸡，鲜得没魂儿！”

周晓兰小心地撇开汤里的油花，把几块嫩滑的鸡胸肉和肥厚的菌子夹到小丫和晓柱碗里。小丫捧着碗，小口小口地喝着鲜美的汤，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。晓柱咿咿呀呀，小手抓着母亲递来的鸡腿骨，小嘴使劲咂摸着滋味。

秦铁柱沉默地吃着棒子面干饭，粗粝的饭粒吸饱了浓汤的鲜美，扎实无比。他抬眼看去。油灯的光晕照亮母亲仔细挑着菌子喂晓柱时慈祥的侧影；照亮父亲古铜色脸庞上被热汤熏出的红润和惬意；照亮妻子周晓兰低头吹凉汤勺时温柔沉静的眉眼；也照亮妹妹小丫一边喝汤，一边看着绳栏上那只色彩斑斓的野鸡，盘算着怎么做毽子的样子。

“柱子，”秦老汉放下汤碗，抹了把嘴，指着院里堆着的几捆艾蒿和野薄荷，“明儿天好，咱爷俩先把厢房顶的烂草揭了。艾蒿薄荷铺底，再上新割的茅草，压严实了，管保十年不漏！”

次日，天空湛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