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穿透云层的第三日，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像被撒了把金粉。/午¨4^墈·书\ \庚_歆\醉?快+

李老的扳手敲在发电机上，发出"当啷"一声脆响，他抹了把油光光的脸，冲正在搭防御板的小白喊："去仓库搬那箱六角螺丝！"少年应了声，沾着木屑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，跑向堆满废铁的仓库。

苏挽卿的实验台前多了两张新手术台，淡金色的药剂在试管里晃出细碎的光。

她低头调整显微镜时，发梢扫过工作台，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草香——那是墙角新发芽的薄荷，被她用破脸盆小心护着。

顾沉舟站在旗杆下，仰头望着那块被风吹得更红的布。

三天前他让人把它钉在断墙上时，布角还沾着锈迹，如今被风一扯，倒像是团烧得正旺的火。

系统面板在他视野边缘跳动，"资源分配优化"几个字泛着幽蓝的光，那是今早他避开铁拳子弹时解锁的新功能。

"顾沉舟！"

冷硬的男声穿透晨雾。

顾沉舟转身时，后颈的汗毛己经竖了起来——是铁拳。

前战友穿着伪善城雇佣兵的黑色制服，左胸别着银狼徽章，腰间挂着的不是当年一起训练时用的军刀，而是把改装过的沙漠之鹰。

"你不该来。"顾沉舟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淡粉色痂，那是苏挽卿昨天偷偷给他涂的治愈药剂。

三天前铁拳离开时塞给他的全家福还在口袋里，边角被体温焐得发软。

"城主说你是隐患。"铁拳的喉结动了动，手指扣住扳机的动作顿了顿，"他给了我两个选择：带你的人头回去，或者..."

枪声炸响的瞬间，顾沉舟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
他侧身的弧度精准得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——那是在特种部队练了三年的战术规避，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，在身后的铁皮墙上穿出个焦黑的洞。

"你变了。"顾沉舟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。

他看着铁拳发抖的手，突然想起五年前边境任务时，这双手曾替他按住大腿上的弹孔，血透过指缝往外涌，铁拳咬着牙说："撑住，老子背你走二十里。"

"是你没变。"铁拳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血沫，"我们都以为活下来就行，可你偏要护着这些废土上的光——药草、孩子、老机械师...你护得住吗？"他突然甩开枪，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几只乌鸦。

顾沉舟的脚己经踢向对方手腕，但在触到皮肤的刹那收了力。

他弯腰捡起那把还在发烫的枪，弹夹"咔嗒"一声落在脚边："当年你救我一命，今天还你。`珊!叭·看\书/旺\ ^追~最\歆~蟑/結·"

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响起，像滴冷水落在热铁板上。

顾沉舟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面板，"预判路径"几个字泛着金光，下方滚动着新解锁的功能说明："资源分配优化——实时监测营地能量流动，可自主调整防御/医疗/仓储优先级。"他盯着面板上跳动的红点，医疗区的标记在苏挽卿的实验台位置闪烁，防御哨位的红点集中在东南侧缺口——那是他昨天和小白钉木板时漏掉的薄弱点。

"顾哥！"小白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少年举着半截断木板从仓库跑出来，脸上沾着蜘蛛网，"我、我用这个砸他！"

苏挽卿的身影跟在后面，她的帆布手套还没摘，指尖沾着褐色药渍。

看见地上的枪，她脚步顿了顿，又加快速度走到顾沉舟身边。"手。"她轻声说，不容置疑地拽过他的手，用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往他耳后的擦伤处涂药。

薄荷味混着药剂的清凉，冲淡了空气中的火药味。

李老的脚步声从发电机房传来，他握着扳手的手青筋凸起，但在看清铁拳的脸后松了松："是小铁啊？

当年在7号避难所修过我家收音机的小子？"

铁拳的喉结动了动，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全家福。

照片边角磨得起毛，里面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婴儿，背景是己经变成废墟的老城区。"替我收着。"他说，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，"等我...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。"

他转身时，顾沉舟看见他后颈有条新添的疤痕，从衣领处延伸到肩胛骨——那是被电子项圈灼烧的痕迹。

伪善城的控制手段，他在情报里见过。

"李老，主电源能撑多久？"顾沉舟突然提高声音。

老机械师愣了愣，随即明白似的拍了拍发电机："这老伙计修好了！

刚才试了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