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铁皮门被撞开的刹那,顾沉舟听见了秦娆的喘息声。?幻.想-姬, \耕+薪,最_全*
那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夜莺,带着刺人的锐度——他不用回头就知道,她跑得很急,大概连高跟鞋都没来得及换,此刻鞋跟正磕在满地的碎玻璃上,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"金蛇!"秦娆的声音在颤抖,却又生生压着不让它破音。
顾沉舟侧过半张脸,余光里瞥见她裹着酒红色丝绒旗袍的身影,发间那支红珊瑚簪子歪了,垂落的流苏扫过她泛白的唇角。
她盯着被电磁锁链捆成粽子的金蛇,眼尾的胭脂被夜风吹得有些晕染,像滴要坠下来的血。
金蛇被锁链勒得脖颈青筋暴起,却还在笑。
他的目光扫过秦娆发抖的指尖,忽然发出一声嗤笑:"娆姐,你到现在还没明白?
红雀赌场能撑过三次辐射潮,是因为我替你挡了城主府的刀子,是我把那些想吞了你底盘的混球按在赌桌下灌硫酸——"他猛地咳嗽起来,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,"可你呢?
带着个刚从避难所爬出来的野男人,就敢跟我谈信任?"
秦娆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顾沉舟能看见她旗袍下摆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那是她每次动真怒时的习惯动作,用身体的痛压下心里的慌。
他向前半步,挡住金蛇刺向秦娆的视线,低声道:"他在激你。"
"激又怎样?"金蛇的瞳孔缩成针尖,"你以为她真有本事当这个老板娘?
上个月黑岩小队来收保护费,要不是我在他们酒里下了致幻剂,她早被按在赌桌上......"
"够了!"秦娆突然尖叫。
这声喊像根细针,刺破了仓库里凝结的黑暗。
她踉跄着冲上前,高跟鞋踢飞一块碎铁片,"当啷"撞在金蛇脚边。
顾沉舟注意到她眼尾的泪痣在抖,那是她从小到大只有在最无助时才会显露的破绽——三年前他第一次在赌场见到她,她也是这样,举着酒瓶子砸向抢赌资的混子,酒液顺着她下巴往下淌,把旗袍前襟染成暗红。
"你以为自己是谁?"金蛇突然提高了声音,锁链在他剧烈的挣扎中迸出火星,"一个靠男人撑起的女人,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!
城主府的人说得对,红雀早该换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主人——"
"啪!"
清脆的耳光声震得顾沉舟耳膜发疼。
秦娆的手掌还悬在半空,指节泛着青白。
她的呼吸急促得像漏了气的风箱,却一字一顿道:"我...从...来...没...靠...过...任...何...人。?2`8_l\u`._n`e′t¢"
顾沉舟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想起三天前在顶楼露台,秦娆倚着栏杆对他说"红雀是我妈用半条命换的"时,眼底那簇极小却极烫的火苗。
此刻那簇火苗正在她眼底翻涌,被金蛇的毒液浇得更旺了。
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颤的手腕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"共感链接"启动手势。
识海里传来洛璃的提示音:"心灵共鸣己同步,当前情绪匹配度87%。"顾沉舟闭了闭眼,将这些年在战场死里逃生的狠劲、在避难所护着老弱病残的韧性、还有初见秦娆时她举着碎酒瓶说"这是我的地盘"的倔强,全顺着那点皮肤接触的温度,往她手心里送。
秦娆的睫毛剧烈颤动。
她望着顾沉舟眼底翻涌的暗色,突然想起很多被她刻意遗忘的片段:十西岁在巷子里捡回受伤的流浪猫,她咬着牙给它缝伤口;二十岁接手濒临倒闭的红雀,她在地下室熬了七天七夜,把老账本上的每笔烂账都理得清清楚楚;还有三天前,这个男人站在赌场中央,替她挡下城主府特使的枪口时,说的那句"她的场子,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"。
"你在说谎。"她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却稳稳压过了金蛇的冷笑。
她转身看向顾沉舟,后者正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摸出枚银色芯片——只有指甲盖大小,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。
"这是他趁你去城主府赴宴时,塞在你梳妆台暗格里的。"顾沉舟把芯片放在秦娆掌心,"洛璃说,这是旧时代的情绪诱导器。
会根据你的脑波频率,释放特定波段的电磁波......"他顿了顿,"让你越来越依赖他的判断,越来越不敢自己做决定。"
秦娆的指尖开始发抖。
她想起最近三个月的异常:明明前一天还在跟黑市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