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舟的军靴刚踏上二楼最后一阶，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。!咸.鱼?看,书- _首!发/

往日里赌场该有的声浪像被谁突然掐断了喉管——轮盘转动的嗡鸣、筹码碰撞的脆响、赌客们或狂喜或懊恼的吆喝，全被揉成一团塞进了通风管道里。

他吸了吸鼻子，铁锈味的风裹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钻进来，这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在核爆区救平民时，变异鼠群被毒雾熏翻的现场。

"统领。"阿虎的声音从左侧传来，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粗哑。

顾沉舟侧头，看见这个常年板着脸的黑塔壮汉正盯着他领口——那里有片极淡的唇印，是昨夜秦娆靠过来时蹭上的。

阿虎喉结动了动，目光又迅速垂下去，"后门来了三个自称送兽晶的商队，但...他们靴底沾的是红土。"

红土。

顾沉舟的指节在裤缝上轻轻叩了两下。

赌场所在的新月区周边全是灰黑的辐射沙，红土只在三十里外的矿坑才有，那是灰鹰骑士团的老巢。

"去把醒酒汤端到我房里。"他拍了拍阿虎的肩膀，力道不轻不重，"顺便让厨房多备两笼糖蒸酥酪——秦老板今早说想吃甜的。"阿虎立刻点头，转身时腰间的短刀鞘擦过墙皮，发出细碎的刮擦声。

这声响动像根针，"叮"地扎破了顾沉舟的神经网。

"洛璃，开启心灵共振。"他在心里默念，掌心的月牙印突然发烫。

刹那间，无数情绪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——吧台调酒师的焦躁像团乱麻，牌桌庄家的恐惧在胃里翻涌，连扫地的老妇都在想着"要是被牵连就带着孙儿逃去地下河"。

但最刺目的是...幻觉。

他看见守卫甲的瞳孔里闪过燃烧的帐篷，守卫乙的后颈渗出冷汗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像是在吞咽"韩骁大人"这西个字。

"检测到群体性情绪干扰源。"洛璃的声音在识海响起，比平时多了几分冷硬，"异常情绪呈放射状扩散，中心区域在西墙第三根承重柱附近。!狐*恋·雯_学_ ~免?肺_越′独,

建议使用'净化剂'结合'共感链接'定位异常个体。"

顾沉舟摸了摸军牌下的暗袋，那里还躺着秦娆的纸条。

他扯了扯领口，露出点锁骨处的旧疤，转身往后台走去。

路过赌桌时，他故意踉跄了下，手"不小心"搭在守卫丙的肩头——那是个生面孔，络腮胡遮了半张脸，却遮不住耳后淡青色的刺青。

"对不住兄弟。"他笑着拍对方后背，掌心的净化剂顺着体温渗进布料，"昨晚和秦老板多喝了两杯，这腿软得..."

守卫丙的肌肉瞬间绷成铁棍，却又立刻松懈下来，干笑两声："统领海量，小的明白。"但顾沉舟的太阳穴在突突跳——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心跳从八十飙升到一百三，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变异犬。

后台的药柜锁得严实，他摸出秦娆给的银钥匙，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
当淡蓝色的净化剂在试管里凝成露珠时，他突然想起昨夜秦娆窝在他颈窝说话的声音："赌场的暗格钥匙，我只给过两个人，一个是我爸，一个是你。"

"宿主，共感链接己建立。"洛璃的提示让他回神。

他把试管塞进袖口，重新回到大厅时，脚步放得又轻又慢，像在踩地雷。

西墙第三根柱子下，三个"赌客"正围在角子机前。

左边那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弯腰捡筹码时，右手习惯性护在腰间——那是长期佩戴战术枪套的人才有的动作。

中间戴鸭舌帽的女人撩头发时，手腕内侧有条新月形疤痕，和灰鹰团医官用的手术刀形状分毫不差。

最右边的络腮胡...顾沉舟的目光扫过对方耳后——淡青色的刺青，是灰鹰团标志里断翅的鹰尾。

"三位玩得可还尽兴？"他突然出声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军刺的骨柄。

三个人同时抬头，皮夹克的瞳孔猛地收缩，鸭舌帽的手指扣住了袖中硬物，络腮胡的喉结动了动，分明是要喊"动手"。`r¨c!y·x`s\.?c/o?m?

但顾沉舟先一步笑了，从怀里摸出块巧克力抛过去："刚从黑市弄来的，甜的。

秦老板说，来红雀的都是客。"

巧克力砸在络腮胡胸口，他手忙脚乱去接，顾沉舟趁机扫过对方眼底——那抹藏在慌乱下的狠戾，和三年前在矿坑战场，韩骁的死士们挥刀前的眼神，一模一样。

"阿虎。"他提高声音，"去把仓库的新酒搬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