刃淬着苏挽卿调配的麻痹药剂，精准刺中异化者后颈的神经丛。

那怪物刚举起变异的利爪，便软软栽倒。

萧雪的唐刀紧随其后，刀光掠过两个灰鹰士兵的肩甲，在金属上擦出火星："顾队教的'梅花三叠'，比戏班的刀花好用多了。"她甩了甩发梢的血珠，刀锋挑起敌军的军旗，"烧了！"

铁腕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。

他攥着冒烟的通讯器，指节发白——方才还整齐的三百人，此刻像被踩碎的蚁群，装甲车卡在弹坑里冒黑烟，异化者要么被麻痹要么被砍翻，连撤退的路都被电磁脉冲弹封死。"中计了！"他嘶吼着拔出第二把匕首，却见对面赌场的阳台上，顾沉舟正倚着栏杆冲他挑眉，身后站着抱臂的秦娆、擦刀的萧雪，还有举着相机的沈青棠——哪有什么重伤咳血？

分明是把他们当猴耍！

"撤！

往地下室方向！"铁腕踹开脚边的伤兵，"去抢赌场的能源核心，老子就不信——"

话音未落，作战室的警报突然尖啸。

洛璃的虚影骤然凝实，发间金步摇的光纹骤亮："检测到异常热源！"她的指尖点向地板，"地下一层，靠近能源室的通风管道，有生物信号！"顾沉舟的瞳孔瞬间收缩，他想起灰鹰的情报里提过"蝉衣"——那个能在阴影里消失的刺客。

"是她！"秦娆的金钗指向地面，"她不是来杀人，是来炸能源核心！"

顾沉舟转身时带翻了木椅。

他抽出腰间的战术刀，军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
身后传来林疏桐的喊："顾队！

地下室的门被锁了！"但他己经冲进走廊，硝烟味呛得他咳嗽，却盖不住鼻尖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——那是C4炸药的独特气味。

楼梯转角的声控灯突然熄灭。

顾沉舟的脚步顿在黑暗里，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，还有更轻的、布料擦过墙面的声响。

他摸向口袋里的荧光棒，"咔"地掰亮，昏黄的光映出墙角蜷缩的身影——是蝉衣，她的匕首正抵在能源室的密码锁上，脚边放着个黑色的金属箱，上面的倒计时显示：00:01:59。

"站住！"顾沉舟的战术刀抵住她后颈，却见她突然笑了，唇间咬着的引信"嘶嘶"作响。

能源室的通风口漏进穿堂风，吹得荧光棒的光忽明忽暗。

顾沉舟盯着那不断跳动的倒计时，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。

他能感觉到楼下战场的喧嚣正离他越来越远，此刻世界的中心只有这方寸之地，只有他、蝉衣，和那箱即将爆炸的炸药。

而在更深处的地下室，某个被金属门隔绝的空间里，传来细微的机械转动声——像是谁，刚刚转动了一把尘封己久的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