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舟扑过去时，手臂擦过药架边缘的玻璃罐，薄荷味的药剂溅在他手背上，凉意刺得他眼眶发酸。\求-书¨帮+ `唔+错/内/容_

苏挽卿的身体撞进他怀里时轻得像片叶子，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后背抵着自己战术背心的硬壳，可前心那片湿热的血却烫得他指尖发颤。

"阿舟..."苏挽卿的声音带着气音，像被揉皱的纸。

她仰头看他，睫毛上沾着细汗，原本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皱成小团，"疼..."

顾沉舟的喉结动了动。

他颤抖着扯她的白大褂，血渍在月白色布料上晕开，却在第二颗纽扣下卡住了——泛着冷光的金属片从衣襟里露出来，边缘还带着细密的锁扣。

"防...辐射服改的。"苏挽卿吸了吸鼻子，指尖碰了碰他发颤的手背，"今早看你检查武器时，总摸后颈的旧伤...我猜最近要出大事。"她笑起来，血珠从嘴角渗出来，"是不是很聪明？"

顾沉舟突然低头，把脸埋在她发顶。

消毒水混着她惯用的茉莉香包味涌进鼻腔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打桩机，一下下撞着肋骨："蠢死了。"他哑着嗓子骂，"被枪指着还笑。"

"砰！"

金属撞击声从门外传来。

秦娆的高跟鞋声碾过碎玻璃，红色裙摆扫过顾沉舟的靴面："所有出口锁死了，通风管道加了电网。"她蹲下来，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按在苏挽卿颈侧，"子弹擦破了皮，没伤到内脏。"抬头时，她眼尾的红痣绷成细线，"那刺客往三楼跑了，萧雪追上去了。"

"疏月。"顾沉舟抱起苏挽卿，转身时药架上的铜铃被带得轻响，"定位三楼热源。"

"己经锁死了！"林疏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，平板蓝光映得她眼睛发亮，"在307储物间！

哥你看——"她突然倒抽一口气，"那女的...后颈的黑玫瑰在动！"

顾沉舟的后颈跟着发紧。

他把苏挽卿交给闻讯赶来的沈青棠，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："守好她。"

307储物间的门是反锁的。

顾沉舟踹门的瞬间，浓重的火药味裹着血腥味涌出来。

穿佣兵服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台，黑色长发里混着几缕银白，后颈刺青的黑玫瑰竟真的在蠕动，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。

"你们挡了大人的路。"她转身时，顾沉舟看清了她的脸——左脸覆着银色刺青，右脸却白得透明，像层薄纸下的骸骨，"神谕计划...必须启动。"

"蝉衣。"顾沉舟的战术刀抵住她咽喉，"血狐残党，三年前刺杀过西北军军长。"他眯起眼，"但你现在的眼睛不对。"

蝉衣突然笑了，笑声像生锈的齿轮："杀了我，或者被我杀。?白.马`书+院- ?首?发!"她的手摸向腰间，那里别着枚微型炸弹，"选——"

"命运干涉，锁定精神源。"

清冷的女声在顾沉舟识海炸响。

洛璃的虚影从他心口浮出来，银发垂落如瀑，指尖点在蝉衣眉心："她被精神控制了，宿主。"

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
他能感觉到蝉衣的脉搏在刀尖下狂乱跳动，和她眼里的死寂截然不同。

某种温热的力量从心口涌上来，他鬼使神差地收了刀，反手扣住她手腕："心灵共振。"

剧痛如潮水漫过头顶。

顾沉舟看见碎片般的记忆：暴雨夜的实验室，穿白大褂的人捏着针管；小女孩蜷缩在铁笼里，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；还有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重复："杀，杀，杀..."

"宿主，她的意识被烙下了死亡指令。"洛璃的声音像根细针，刺破他脑海里的混沌，"选项己生成：抹除记忆会彻底摧毁她；尝试救赎需要72小时持续治疗；暂时囚禁...可能随时暴走。"

顾沉舟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他想起今早苏挽卿给他递药时说的话："每个伤口都能愈合，只要你愿意等。"他松开蝉衣的手腕，扯下自己的战术绷带捆住她的手："送苏姐那。"他转身时，蝉衣突然拽住他衣角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："救救我..."

"我救。"顾沉舟低头看她，喉结动了动，"但你得先活过今晚。"

秦娆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响起："幽眼总部定位到了。"她晃了晃手机，屏幕上是旧城核心区的热成像图，"疏月黑了他们的通讯，那群疯子在挖地底下的东西...说是神谕。"

顾沉舟摸了摸后颈的旧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