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在鼻尖打了个旋儿,顾沉舟盯着天机子掌心的青灰玉印,耳中还响着方才那声“蚀命蛊啃到心脉第三重”。_咸.鱼¢墈~书, *哽′辛?最`全+
秦娆咳血时沾在他衣领上的腥甜突然翻涌上来,他喉结动了动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系统芯片的烫痕——那是方才收筹码时烙下的,此刻倒像某种滚烫的誓言。
“以秦娆性命为注,你若败,此生不得再踏入赌界;若胜,她活,玉印归你。”天机子的声音裹着檀香沉下来,虎皮高台上的烛火突然炸出灯花,映得他眼角皱纹里都是岁月的冷硬。
顾沉舟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能听见殿外林疏月的全息眼镜还在发出刺耳鸣叫,能想象林疏桐的机械臂正如何克制着震颤,能闻到苏挽卿医疗箱里消毒水混着血锈的味道——但这些都被秦娆倚在他肩头时那句“沉舟,我好像有点冷”压在了心底最深处。
“若我赢,你还得告诉我‘神谕计划’的真正目的。”他笑了,玩世不恭的弧度里藏着刀锋,“老东西,这局你敢不敢接?”
天机子的手指在玉印上顿了顿。
烛火映得他眼尾的皱纹忽明忽暗,像是藏着无数个被岁月碾碎的秘密。
殿外突然掠过一声尖啸,不知是变异兽还是空间扭曲的呜咽,顾沉舟的影子在石地上晃了晃,刚好与玉印投下的阴影重叠。
“好。”天机子抚掌,玉印上的金蝶突然振翅,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聚成一方棋盘。
红黑棋子落定的刹那,檀香里多了丝铁锈味——是顾沉舟指甲掐进掌心的血。
“红先。”天机子执起红帅,腕骨处露出道旧疤,像条蛰伏的蛇。
第一子落下时,顾沉舟听见棋子磕在石桌上的脆响,像极了秦娆上次赌局赢了后敲他额头的力道。
车杀卧槽马,炮打空头卒。
天机子的攻势如暴雨倾盆,红方棋子如血色潮水般漫过楚河汉界。
顾沉舟的黑棋被逼得步步后退,额角渗出细汗。
他盯着棋盘上不断变化的纹路,系统芯片在掌心发烫,洛璃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:“检测到‘命运干涉’可用,当前胜率23%。!幻/想′姬\ !更¢歆^醉!快′”
“帮我推三步。”顾沉舟垂眸,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。
他看见洛璃的虚影在棋盘上方浮现,指尖划过空气,三枚黑棋的位置在他眼底亮起微光。
当黑象突然横亘中路,红方的攻势竟被生生截住半寸。
“有意思。”天机子拈棋的手顿了顿,眼底闪过兴味,“年轻人,你这棋风倒像在走钢丝。”
顾沉舟扯了扯嘴角。
他想起昨夜秦娆蜷在他怀里,指尖绕着他领口的绳结说“赌局最忌心慌”,想起她替他整理袖扣时说“真正的赌局,棋子从来不在棋盘上”。
此刻他的呼吸逐渐平稳,系统芯片的热意顺着血管流遍全身,每一步落子都像在与记忆里那个涂着酒红指甲的女人对话。
中盘时,烛火突然诡异地灭了七盏。
天机子的眼神变了,不再是方才的审视,而是某种猎人锁定猎物的锐利。
顾沉舟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作痛,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顺着后颈爬上来——是精神压迫。
“小友,试试这招。”天机子的声音裹着冰碴子,“你说你赌的是人心,可人心最是善变。”
顾沉舟的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看见幻觉里秦娆倒在血泊中,蚀命蛊的紫斑爬满她苍白的脸;看见队友们被变异兽撕成碎片,林疏月的全息眼镜碎成星子;看见自己跪在废墟里,系统芯片碎成齑粉。
他咬着舌尖,血腥气在嘴里炸开,痛意让意识清明几分。
“心灵共振,启动。”他低喝一声。
系统芯片迸出金光,他看见天机子眼底闪过刹那的慌乱——那是对某个旧人回忆的翻涌,是对“神谕计划”失败的不甘,是对传承断绝的恐惧。
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识海,他突然看清了红方棋子下藏着的虚招。
黑车突然斜刺里杀出,首取红方老将。
天机子的棋子“当啷”落地。
他盯着棋盘,眼角的皱纹里难得露出丝惊讶:“你……确实不同。”
顾沉舟擦了擦额角的汗。¨秒¨蟑\結+小,税+枉_ ^唔?错/内\容?
殿外的风啸不知何时停了,只余林疏月的全息眼镜还在发出断断续续的警报。
他看向天机子,对方眼底的兴味更浓了,像是看见块未经雕琢的璞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