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睡中发出的轻微鼾声。

"去。"他用拇指抹掉林疏桐脸颊的金液，动作轻得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幼兽，"我让人把苏挽卿的应急冷却剂和萧雪的古武护心丹都带上。

疏月，你负责黑掉附近的辐射监测站，我们需要一条干净的路径。"

"明白！"林疏月立刻跳起来，终端在她手里敲得噼啪响，发梢的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，"不过哥，你最好看看通讯器——"她突然顿住，指尖悬在终端屏幕上方，"刚才有卫星信号扫过我们的位置，频率......像是霜狼佣兵团的私人监测网。"

就在顾沉舟的动作突然停顿的瞬间，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。

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，原本流畅的动作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截断了。

他的眉头微微皱起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紧接着，他迅速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，那里别着一个战术通讯器。

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通讯器的瞬间，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。

他毫不犹豫地将通讯器取出来，定睛一看，屏幕上果然浮现出一串杂乱无章的乱码。

这串乱码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字符，但对于顾沉舟来说，却再熟悉不过了——这是毒牙特有的信号干扰方式！

与此同时，帐篷外的风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样，猛地呼啸起来。′卡.卡*晓?税^惘? -最′新*漳+劫,庚*芯?筷?

狂风卷起地上的雪粒，如同一群疯狂的白色幽灵，狠狠地砸向帐篷的金属支架。

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，那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刺耳，仿佛是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。

林疏桐的机械臂再次动了。

这次她的手指轻轻覆上顾沉舟的手背，金属表面的温度己经降回正常。

她的机械眼球里，金芒正缓缓退去，重新变成稳定的红光："哥，"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熟悉的冷艳，却带着几分少见的柔软，"这次，换我护着你。"

顾沉舟低头看她。

雪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她脸上，人类皮肤与机械义体的交界线上，那滴金液凝成的星芒正闪着微光。

帐篷外，通讯器的干扰声还在持续，像某种不详的预兆。

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雪吹乱的碎发，嘴角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："好啊，那咱们就去极北——"他的目光扫过帐篷外铅灰色的天空，声音沉了沉，"把该找的答案，和该算的账，一并解决。"

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，顾沉舟掀开帐篷门帘的瞬间，风雪卷着冰碴子劈头盖脸砸进来。

他反手扣紧防寒服领口，余光瞥见林疏月正蹲在帐篷角落，终端屏幕的幽蓝光照得她眼尾泛红——那是连续三小时黑入辐射监测网的后遗症。

"哥，毒牙的信号源定位在西南方向二十公里。"她指尖快速划过虚拟键盘，发梢的呆毛被静电炸得翘起，"他们开了三辆雪地摩托，两辆改装装甲车，带着热成像仪和声波探测器。"话音未落，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，她瞳孔骤缩，"糟了，他们用了电磁脉冲干扰，我......"

"不用追了。"林疏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顾沉舟转身，正撞进她机械左眼的红光里——那抹红光不再稳定，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，一圈圈漾开细碎的金芒。

她的机械臂垂在身侧，金属指节无意识地叩着大腿，发出空洞的"嗒嗒"声，"他们要的是我和疏月。"

顾沉舟喉结动了动。

三天前在避难所废墟里，毒牙举着激光枪抵住林疏月后颈时说的"完美的实验体不该流落荒野"突然在耳边炸响。

他伸手按住林疏桐的肩，掌心能感觉到机械义体下微微震颤的核心——那震颤频率和方才帐篷里金液结晶的纹路完全吻合。

"走。"他扯过挂在帐篷杆上的战术背包甩上肩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，"疏月断后，用你新写的干扰程序把他们的热成像仪调成雪堆信号；疏桐跟我并排，机械核心要是再发烫就捏我手腕——"他突然顿住，低头看向自己被林疏桐金属手指勾住的手背，"怎么？"

"机械臂的关节锁松了。"林疏桐的人类右眼泛起水光，那是她情绪波动的标志，"它在......牵引我往西北走。"

顾沉舟顺着她机械臂的方向望去。

雪雾中，一座锈迹斑斑的金属穹顶若隐若现，像头埋在雪堆里的巨兽。

他摸出腰间的战术望远镜，镜片上的冰霜刚化开，就看见穹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