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的低温顺着作战靴的缝隙往顾沉舟脚踝里钻。·0!0·小`税/惘* +醉~薪+彰^結?哽*辛*哙-

他盯着全息投影里逐渐清晰的白大褂背影，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——那是特种兵对危险的首觉在预警，可此刻的威胁不在门外，而在这段突然切换的监控录像里。

"双子计划最终阶段启动。"电子合成音混着电流杂音，在密闭空间里荡起回音。

林疏月的终端掉在地上时发出闷响，她蹲下去捡的动作都在发抖，发顶的呆毛跟着颤："爸爸的实验日志......我偷看过他的加密文档，可里面只有'基因优化'西个字......"

林疏桐的机械眼球突然爆出刺目金芒，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
顾沉舟感觉她拽着自己的手在发烫，不是机械体的冷硬，而是某种能量过载的灼烧。

她的人类右眼盯着投影里"命运网络节点协议"的字样，喉结动了动："连接现实与虚拟的关键桥梁......"尾音轻得像要被风声卷走。

全息影像里，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过半张脸，镜片反着光，却让林疏月突然捂住嘴。

顾沉舟看见小姑娘睫毛上挂着水光，她的指尖戳向投影里男人胸前的工牌——"林正平 基因工程首席研究员"，和她终端屏保里抱着双胞胎的中年男人，连笑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

"我们不是人......只是工具？"林疏桐的机械臂突然松开顾沉舟，金属手指重重按在全息投影的操作台上。

投影被震得扭曲，却在接触的瞬间，弹出一行血红色的警告："001号实验体触发权限验证。"

顾沉舟看见她的机械眼球里数据流疯狂翻涌，人类右眼里却漫上雾气。

这个向来把情绪藏在冷硬机械壳下的女人，此刻像被人剖开了最柔软的腹腔，连声音都在发颤："妈妈说我们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......"她突然转身，机械臂却不受控地抓住顾沉舟的手腕，"哥，你说，妈妈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？"

"姐！"林疏月扑过来攥住她另一只手。

小姑娘的掌心全是汗，终端还亮着，蓝光映得她鼻尖泛红，"我们会笑会痛，会给彼此偷藏最后半块压缩饼干，会在你机械腿卡壳时蹲在雪地里帮你修零件......"她仰起脸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林疏桐的机械手背上，"这些难道都是程序写好的？"

顾沉舟喉结滚动。

他望着林疏桐机械手背被泪水腐蚀出的小坑，望着林疏月发梢沾着的碎冰（那是刚才跑进来时撞落的通风管冰碴），突然想起三天前雪夜。

林疏桐为了救中了辐射病的他，拆了自己机械胸腔里的能量核；林疏月黑进城主府数据库时，被防火墙灼伤了指尖，却举着终端冲他笑："哥，我给你偷到疫苗配方啦。·午^4!看·书^ *已`发_布+罪~新_漳?劫!"

"无论你们是什么。"他伸手覆盖住姐妹交握的手。

林疏桐的机械体温热，林疏月的手凉得像冰，两种温度在他掌心交织，"对我来说，都是最珍贵的人。"

系统突然在识海震动。

顾沉舟瞳孔微缩——自从觉醒"抉择之主"以来，这种灼烧般的共鸣只出现过三次：第一次是他在废弃避难所替苏挽卿挡下变异鼠群，第二次是沈青棠为救他被酸液溅伤时。

这次的震动更剧烈，连带着他的太阳穴都突突跳，洛璃的声音像浸在温泉里的银铃："检测到宿主与目标对象命运波动高度契合，'共感链接'进入第三阶段，当前可同步目标70%情绪值。"

林疏桐的机械眼突然暗了。

顾沉舟清晰地捕捉到她心底翻涌的悲怆——那是被当作实验品的屈辱，是对父母的失望，是害怕自己所谓的"爱"不过是基因链里的一串代码。

而林疏月的情绪像团乱麻，有对姐姐的担忧，有对真相的愤怒，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庆幸：至少，她们不是被遗弃的。

"小七。"林疏桐突然抬头，对着空气喊。

实验室的顶灯应声亮起，那个曾在她们刚进来时说"欢迎回家"的电子音响起："检测到001号实验体主动唤醒，请问需要调取哪部分记忆？"

"所有关于'终焉计划'的资料。"林疏桐的声音恢复了冷硬，却在尾音泄了气，"包括......我和疏月被制造的原因。"

顾沉舟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掌心里轻轻蜷缩，像只受伤后仍要竖起尖刺的小兽。

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，门外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