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需要杯子来装。"

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了一瞬。

顾沉舟望着围在身边的姑娘们——林疏月正蹲在地上研究萧雪的剑，发带的光映得她鼻尖发亮；林疏桐靠在废坦克上，机械臂却悄悄护着妹妹的后背；萧雪攥着剑穗，目光偷偷往他这儿飘；沈青棠低头整理医疗箱，发顶翘起一撮呆毛。~鸿?特*小′说′罔, _蕪~错+内!容′

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胀开。

那是比系统提示更烫的热流，是比龙象血脉更烈的火。

他忽然想起刚出避难所那天，被变异兽追得几乎丧命时，是萧雪的拳头砸在变异兽脑门上；想起林疏桐为救他，机械臂被辐射腐蚀得冒蓝烟；想起林疏月熬夜黑进城主府系统，眼睛红得像兔子；想起沈青棠在他高烧时，用体温给他捂药......

云散了。

月光重新漫过训练场，照见洛璃光屏上的曲线集体攀升。

萧雪忽然举起剑："再来！

这次我不藏招了。"林疏月立刻跳起来："我帮你们开战术屏！"林疏桐调试着机械臂："我负责外围防御。"沈青棠笑着举起医疗箱："我在五米外守着，保证不打扰。"

顾沉舟抽出自己的剑。

剑穗上的红绒与萧雪的缠在一起，像两簇烧得正旺的火。

当六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站成星芒状时，他听见洛璃轻声道："命运阵列启动。"

这一次，剑影不再是单独的光，拳风不再是孤立的刃。

林疏月的电子屏在半空展开，实时标注着敌人可能出现的方位；林疏桐的机械臂弹出激光网，为众人筑起无形的墙；沈青棠的治愈力如雾弥漫，每道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；萧雪的龙象震与顾沉舟的军体拳融合，打出的风刃竟卷着金红两色光纹。

"原来这就是......"顾沉舟的剑挑开萧雪的剑，两人的动作默契得像练了十年，"她们给我的，盔甲。"

不知过了多久，当最后一道光纹消散时，萧雪的剑尖垂在地上，喘着气笑："比......比和变异熊对打还累。"林疏月瘫在废坦克上，发带的光暗了又亮："姐，我要喝你调的能量饮料！"林疏桐揉了揉她的发顶，机械指却悄悄擦去她额角的汗。

沈青棠走过来，用沾着药香的手帕帮顾沉舟擦脸："该睡了。

明天还要去清理东边的变异鼠群。"她的手指碰到他耳尖，"你刚才打太猛，耳朵都红了。"

顾沉舟摸了摸发烫的耳尖，忽然愣住。

记忆里有团模糊的影子闪过——同样是夜色，同样是发烫的耳尖，同样有姑娘举着火把喊他的名字。

那是更久之前的事了，久到他以为自己早忘了。

"顾队？"萧雪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。

她抱着剑站在月光里，剑穗上的红绒还沾着刚才战斗的光屑，"明天......还练吗？"

"练。"顾沉舟笑着把发带从衣袋里掏出来，帮林疏月重新别在发间，"每天都练。"
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，露出藏在里面的旧日记边角。

月光扫过扉页上的字迹："她们不是我的累赘。

她们是我的，命。"

而三百里外的废弃核电站里，缝合脸的手指深深掐进投影屏，血珠滴在林疏桐的机械臂影像上："神武之匣启动倒计时......三。"训练场上的机械臂散热片还在滋滋冒着凉气，林疏月拽着林疏桐的衣角往临时营房走，发带的淡紫色光在夜色里晃成小尾巴："姐姐～你答应过的，喝完能量饮料要给我调防辐射香膏嘛！"林疏桐机械义眼的幽蓝光晕柔和下来，机械手指轻轻点了点妹妹鼻尖："小馋猫，先把汗擦了。"萧雪抱着剑站在原地，看两人走远才弯腰捡地上的剑穗，红绒在指尖缠了两圈又松开，最终把剑往腰间一挂，冲顾沉舟挥了挥手："我去帮青棠姐收医疗箱。"

沈青棠抱着半满的医疗箱经过顾沉舟身边时，发顶那撮呆毛被风掀得翘起，她忽然停步转身，药香混着夜露飘进他鼻腔："顾队，你今晚的眼神......"她指尖虚点自己心口，"像团烧得更旺的火。"没等顾沉舟回应，她便抱着箱子小跑着追上萧雪，两个姑娘的笑声撞碎在风里，惊起几只夜栖的变异鸦。

月光漫过废坦克的炮管，在顾沉舟脚边投下细长的影子。

他摸了摸衣袋里林疏月的发带，指尖触到旧日记的硬壳——那是他在避难所废墟里捡的，封皮沾着暗红的血渍，此刻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
记忆突然像被撕开的胶片。

他看见十七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