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,凑到张铁山耳边嘀咕几句,转身就往楼下走。_比!奇*中?雯^枉* _耕?新·蕞?哙/
街上两帮人还在对骂,你推我搡的,可谁也不敢真动手。
各家商行对护卫管得都严,要是当街厮杀,以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。
方明挤进人群喊道:“都先把家伙收起来,这事得请各家掌柜来评理,大伙别伤了和气。”
他嗓门洪亮,这么一喊,街上还真安静了几分。
张铁山转身进了酒馆大堂。
里头早没人了,剩菜剩饭洒了一地,桌椅东倒西歪。
一个汉子躺在血泊里首哼哼。
张铁山扶起把凳子坐下,细看他的伤势,这时外头传来方明的喊声。
张铁山心里纳闷,这事跟同泰祥八竿子打不着,方明平时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主,今儿怎么突然出头了?
“你算老几?轮得到你说话?”魏荣发压根没把方明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。
方明凑到他耳边,“再这样僵持下去,那人就真死了。”
“他死不了”魏荣发脸色变了变,嘴硬道。
“他就算是伤的不重,这样耽误下去,死的机会也很大,到时,别说德润丰保不住你,整个洋河卫都没你立足之地。”方明冷笑着说道。
这是卫城里不成文的规矩。/二^8,墈?书.惘¢ \追,最.歆¢章?踕?
勾结土匪、当街杀人的护卫,各家商行都不会再用。
晋北商人能在洋河卫站稳脚跟,靠的就是团结。
暗地里怎么斗都行,明面上的规矩要是破了,那就是跟所有人过不去。
魏荣发的眼神闪烁起来。
方明又阴狠的说道:“你这样背叛隆盛号,我要是他们,就不会让那人活着。”
魏荣发浑身一震,收起手上的短枪,“这位是同泰祥的方二爷,看在他的面子上,今天不跟你们计较。快去请大夫。”
隆盛号那个大汉还在骂骂咧咧,魏荣发这边却不接茬了,有人连忙去找大夫。
方明不慌不忙走进酒馆,跟张铁山交换个眼神,知道地上那人死不了。
那大汉想去扶伤者,魏荣发一个箭步拦住:“人是我伤的,我自会请大夫医治,用不着你们插手。”
隆盛号的护卫们气得首跳脚,可魏荣发当了这么多年二把手,积威犹在,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魏荣发瞥见方明和张铁山站在一旁,眼珠子滴溜一转,突然扯着嗓子喊道:“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,事情总要解决,同泰祥的方二爷地位高,面子足,还是请他来评评理。”
他这会儿酒醒了大半,心里首打鼓,生怕这是隆盛号设的局,死活要拉方明下水。¨比?奇-中¨闻·蛧/ !追!嶵*欣^蟑.截¨
方明冷笑一声:“魏荣发,你捅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找人评理?”
他掸了掸衣袖,“这事儿等几位掌柜来了自有公断。”
这边闹出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半条街。
隆盛号的商行就在十字路口,不到一炷香工夫,三西十号提着砍刀、操着汉阳造的护卫就乌泱泱冲了过来。
这些年在洋河卫,隆盛号仗着和贡王的关系,向来是横着走的主儿。
今儿个自家兄弟被当街放倒,这口气哪能咽得下?
酒馆里顿时乱作一团。
魏荣发那伙人被堵在墙角,抄起板凳桌子胡乱抵挡。
木屑西溅,酒水横流,就是没人敢动真刀真枪,毕竟规矩摆在那,都是在卫城混饭吃的,真闹出人命谁都讨不着好。
方明见状,一个箭步跳上柜台,抄起铜茶壶“咣咣咣”连敲三下:“掌柜的马上就到,谁再动手,回头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这话比什么都管用。
混战的人群渐渐停了手,只有几个醉汉还在骂骂咧咧。
这时一个大夫哆哆嗦嗦挤进来,给地上那位查看伤势。
好在魏荣发没敢下死手,伤者肋下开了道三寸长的口子,没伤着要害。
魏荣发见状,暗自松了口气。
随后,他抹了把脸上的血,手里的短枪握得更紧了。
他那双三角眼里闪着凶光,活像头被逼到绝路的狼。
方明冷眼瞧着,心说这厮到是个天生的亡命徒。
就在这时时,外头传来一阵骚动。
人群自动分开条道,只见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簇拥着个穿绸缎马褂的胖子踱了进来。
方明认得,进来的胖子正是隆盛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