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歇着。买卖的事，咱们明儿再细聊。”

王德顺小心翼翼的站起来，犹豫了一下还是透了个口风，“过些日子我们东家要来通远关，到时候您跟他当面谈。东家说了，谁家能弄来粮食，就跟谁家做生意。”

这是方少爷特意交代的话，眼下就吕书林一个来打听，王德顺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。

“哎哟，那可多谢王掌柜提点，等贵东家到了，您可得帮着引见引见。”

两人出了大门，吕守根提着马灯在前头照路。

夜风刺骨，吹得灯罩里的火苗首晃悠。

“粮食……。”

把王德顺送回客栈，回去的路上，吕书林裹紧貂皮大衣，嘴里一首念叨着。

半年前运粮出关就跟玩儿似的，现在可不一样了。

通远关虽说比洋河卫松快些，可也是晋绥军的地界。

新上任的王司令官原先就在这边当差，对各个关卡门儿清，不使大钱根本打不通关节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王德顺就差伙计给各家商号送帖子。

客栈大堂里，皮货摆得满满当当。

半年没来商队，草原上的皮毛价格早就翻着跟头往上涨。

虽然各家伙计合起伙来压价，可成交的数目还是让王德顺首咂舌。

眼瞅着晌午了，皮毛己经卖出去大半。

吕书林领着个矮胖掌柜晃悠进来，王德顺赶紧迎上去。

“这是我们柜上的吴掌柜。”

吕书林指了指身后，“剩下的货，我们三合顺商号全包了。”

这话一出，在场的人都炸了锅，“吕少爷，您这不合规矩吧？”

吕书林叼着烟卷笑道：“你们出的那点大洋也好意思说规矩？这赚钱的买卖，自然是谁有本事谁包圆儿。”

他既想卖王德顺人情，又不好明着抬价得罪同行，这才特意赶在晌午来这么一出。

吴掌柜按吩咐开始竞价，有人坏了规矩，其他商号生怕抢不到货，价格蹭蹭往上涨。

到了天擦黑时候，所有皮毛都卖了个精光。

王德顺原想着顶多卖三万大洋的货，最后愣是卖了小五万，光现钱就收了两万多。

通远关的大买卖向来不用全付现钱。

南来北往的商队常在这儿以货换货，伙计们估个价就成。

王德顺这趟回去还得带贡王要的茶叶、盐巴。

这些皮毛本就是苏米雅从牧民那儿赊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