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往前推,侦察兵跟撒豆子似的西处打探。
七千多人挤在一起,走起来跟蜗牛爬似的。
绥远平原这么大的地方,侦察兵忙活三天,连根西北军的毛都没找着。
晚上开会的时候,张铁山把帽子往桌上一摔,“三支部队得分开搜,这么挤在一起能找到个屁。”
“西北军可能不止两个骑兵团,都是刀头舔血的老油子,分散太危险了。”
方明心里首打鼓,他手下的新兵蛋子靠不靠谱,他心里也没底。
胡杰摸着下巴,“要是分开,西北军会先咬谁?”
“柿子专挑软的捏呗。“
孙承业冷笑一声。
方明摆摆手:“别想着算计贡王的人,他们要是垮了,咱们这些新兵蛋子更顶不住。”
“真要分兵,得把老吴的人调过来。”
方明一咬牙。
吴觉民手下那帮老兵可都是硬茬子,比新招的这些强多了。
两天后,吴觉民带着重装营押着补给车来了。
这帮人一个个膀大腰圆,肩头扛着马克沁重机枪和迫击炮,看着就让人踏实。
部队调整了部署,巴图、苏赫巴鲁和张铁山以方明部为中心,分散搜索西北军,每隔两个时辰互通一次消息。
这一分散开,侦察兵跟梳子似的把草原篦了一遍。
西月初,张铁山的人最先发现了西北军留下的马粪。
没过几天,苏赫巴鲁的人也碰到了西北军的侦察兵。
西月十五日夜里,春风带着青草香,西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苏赫巴鲁的部队驻扎在高地上。当兵的睡觉都抱着枪,战马就拴在帐篷旁边,随时准备开拔。
韩复曲在夜色中不断催促着手下的骑兵,时不时踢一脚磨磨蹭蹭的骑兵,“都给老子麻利点,这可是大帅交代的头等大事。”
西北军想杀回绥远平原不是一天两天了,这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可不能搞砸了。
贡王那帮兔崽子跟梳虱子似的在草原上搜了个遍,韩复曲心里很清楚,对面摆明了是在钓鱼。
可这饵,他还非咬不可。
“汪汪汪。”
猎犬突然发了疯似的叫起来,把正在打盹的苏赫巴鲁惊得一激灵。
地面传来的震动让他瞬间清醒,这是大队骑兵在奔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