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远多了。
大同城这仗打不了多久,八大商号这步棋走得蹊跷。
乔恒发连声招呼都不打,方明越想越来气,这不是明摆着要撬他墙角吗?
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
八大商号什么德行,他方明最清楚不过。
要是让他们在绥远城站稳脚跟,再借着奉军的势,这地界迟早得改姓。
“商业联合会和八大商号的交情,就这么不值钱?”
方明咬着后槽牙,“还是乔恒发觉得我方明好欺负?”
无论如何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方明对黄耀祖说:“去,把张铁山给我叫来。”
半袋烟的工夫,张铁山晃悠着进来了,手里还拎着半瓶汾酒。
方明首接了当,“洋河卫那帮孙子,把买卖做到绥远城来了。这事儿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张铁山灌了口酒,咧嘴一笑,“说吧,要我干啥?”
对他来说,使枪杆子比动脑子痛快多了。
“带上弟兄们,去黑山。”
方明一拍桌子。
“眼下贡王的人马都被挤在库库和屯草原了了,口外牧场荒得能看不到人影。乔恒发那老小子敢明目张胆从那儿过货,我琢磨着,八成是“老疤”那帮人在背后撑腰。”
“老疤?”
张铁山嗤笑一声,往嘴里灌了口汾酒,“就那个刀疤脸?老子一只手就能收拾他。”
“你到了黑山先在那猫着,等我消息。”
方明眯起眼睛,“记住,别打草惊蛇。“
张铁山伸了个懒腰,皮带上的子弹带哗啦作响,“得嘞,看来老子这辈子就是当马匪的命。”
说完把空酒瓶往墙角一扔,咣当一声脆响。
两天后的深夜,张铁山带着九百多号骑兵悄悄出了寨子。
马蹄都用棉布包着,静悄悄地摸进了库库和屯草原,转眼就消失在秦山的山沟沟里。
十月中旬的绥远平原,白天太阳还挺毒,早晚己经透着凉气。
训练场上倒是热火朝天,尘土飞扬。
骑兵们正试穿新发的钢丝背心,这是技师作坊忙活大半年才攒出来的家当。
大同城一打仗,原料都断了,寨子里连个钢钉都难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