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衣裳还不得压箱底?
指不定哪天就被虫蛀了,或者让那些粗手大脚的外蒙婆子给糟蹋了。
想到苏米雅往后要跟着外蒙那帮糙汉子,在草原上喝风吃沙,方明心里就跟针扎似的。
打从认识这丫头起,她就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,如今连终身大事都得搭进去。
“唉……”
“司令,咱……咱这是往哪儿去啊?”
包有祥带着几个卫兵跟在后面,见方明跟丢了魂似的乱走,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。
方明这才回过神来,抹了把脸,“回营。”
夜色如墨,绥远城黑黢黢的轮廓活像头趴着的巨兽。
鸿蒙寨的营帐扎在城北的林子里,几百顶白帐篷藏在树影里。
这会儿都二更天了,西下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。
忽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五六个骑兵举着火把疾驰而来。
“站住,什么人?”
哨兵老远就扯着嗓子喊,手里的伯格曼冲锋枪己经上了膛。
“血喙嶂来的,有紧急军情。”
领头的骑兵勒住马,从怀里掏出腰牌晃了晃。
哨兵凑近验过腰牌,嘀咕道:“这大半夜的……。”
“少废话,司令睡下了吗?”
“灯还亮着呢,我这就去通报。”
帐篷里,方明就着煤油灯拆开火漆封着的密信。
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,看来写得很急。
白额李在信里说得含糊其辞,只说晋绥军的侦察兵在黑山一带发现了奉军的小股骑兵,估摸着张大帅又要对绥远用兵了。
“他娘的。”
方明骂了一句。
去年奉军攻打大同城,把商业联合会折腾得够呛。
好在他们早有准备,在血喙嶂囤了不少物资,倒不怕商路再中断。
方明盯着跳动的灯花,眉头越皱越紧。
奉军才从晋北撤走,转头又回来了,不应该啊,按张大帅的谋略,应该不会这样折腾。
想了半天,方明眼睛一亮。
“八成是冲着西北军来的。”
方明猛地一拍桌子,煤油灯都跟着晃了晃。
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,张大帅这是要趁西北军元气大伤,来个趁火打劫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