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的骂名,但能换来真金白银,韩复曲倒也认了。
“这关外的地盘,早晚都得姓张。那些骂我的人,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。”
韩复曲看得很透彻。
青海的戈壁滩上,黄沙漫天。
郭松龄的部队像条疲惫的巨蟒,缓缓爬过腾格里沙漠。
士兵们嘴唇干裂,军装上都结了一层盐霜。
“报告师座。”
侦察兵骑马飞奔而来,“前面发现西北军第六师的营地。”
郭松龄擦了擦望远镜,看见远处草场上搭着几百顶破旧的帐篷。
那是石友三的部队,自从叛离西北军后,这帮人过得跟叫花子似的。
“去,告诉石友三。”
郭松龄对副官说,“要么投降,要么等死。”
石友三那大老粗,听说奉军来了,吓得连夜召集部下开会。
帐篷里烟雾缭绕,十几个军官大眼瞪小眼。
“弟兄们。”
石友三搓着手,“这苦日子我过够了。你们要是还想跟着我吃军饷,就跟我去奉天。”
第二天一早,石友三就带着残部来投降了。
他特意换了身干净军装,可那满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善茬。
郭松龄连正眼都没瞧他,随便派了个营长去接收,“把人带回奉天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他真正的目标还在西边。
冯洪国手底下可还有原西北军西成的兵力。
但郭松龄一点也不着急,命令部队在绿洲边安营扎寨。
参谋长魏益三急得首跺脚,“师座,再不去抓冯洪国,那小子该跑了。”
“急什么?”,
郭松龄慢悠悠地泡着茶,“让他多活几天。”
云甸川破败的司令部里,冯洪国正对着地图发呆。
自从接到韩复曲的密信,他就没睡过好觉。
“令蓉。”
他揉着太阳穴问妻子,“你说咱们该怎么办?”
郑令蓉是西北军宿老郑金声的长女,自幼聪慧过人。
她放下手中给丈夫补好的军装。
“奉军能饶了韩复曲,能饶了石友三那种墙头草,但绝不会放过你。”
郑令蓉叹了口气,“我爹说过,这世道,要么当老大,要么当死人。”
冯洪国盯着墙上父亲的照片,咬了咬牙,“那你说该怎么办?”
“要想对抗奉军,只能向外蒙求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