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洪国带着骑兵队伍渐行渐远,身后尘土飞扬,两个师的西北军儿郎紧紧跟随。·比?奇¢中\文.徃/ ^勉¨沸¢跃/黩,
过之纲站在原地唉声叹气,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“大帅虽然果决睿智,但到底是年轻气盛啊,”
西北军的骑兵掉头往东追去,死死咬住奉军的尾巴。
刚消停没几天的战事又打响了。
这回可不一样,攻守易形,西北军跟打了鸡血似的,追着奉军不放。
郭松龄现在哪有闲工夫搭理西北军?
他满脑子就琢磨一件事,到底是绥远城出事了,还是绥远平原那边着了道?
是晋绥军的人,还是外蒙那帮王八羔子?
不管是谁,绥远城现在肯定不安全了,张远山在那儿可没留多少兵力。
消息既然传不到青海,八成也送不回奉天。
张远山那小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这回家的路,可比来时难走多了。
西北军的骑兵就跟牛皮糖似的,甩都甩不掉。
冯洪国这小子精得很,不跟奉军硬碰硬,就是死缠烂打。
从云甸川到腾格里沙漠,骑兵二天半的路程,大军要走五天,可奉军愣是走了七天。
两个师的西北军分成十几股人马,神出鬼没地在几十里外晃悠,时不时凑上来放几枪,逼得奉军不得不分兵防备。
这戈壁滩上一马平川,想打个埋伏都难。¢0`0?暁\税\惘, ¢埂?辛~醉¨全?
两边就这么你追我赶,一路往东边撤。
“他娘的。”
郭松龄在马上骂骂咧咧,“冯家这小子跟个狗皮膏药似的。”
七天后,奉军大部队终于抵达腾格里沙漠边缘。
郭松龄站在沙丘上,举着望远镜眺望远方。
这鬼地方,白天热得能把人烤熟,晚上又冷得首打哆嗦。
穿过这片沙漠到达绥远平原,是最快的回师路线。
要是绕道黄河以北,得在沙漠里走整整十天,没水没粮的,非把弟兄们渴死不可。
“传令下去,让弟兄们赶紧挖井蓄水。”
郭松龄对副官吼道:“告诉辎重营,把所有水壶都装满。”
营地顿时忙碌起来。
西北军的骑兵在外围转悠,时不时放几枪骚扰。
冯洪国这小子,摆明了就是要拖慢奉军的脚步。
指挥部里,郭松龄恢复了往日的镇定。
他叼着烟卷,手指在作战地图上敲打,“明天一早开拔,全速向渡口前进。范浦江。”
“到。”
奉军新编第6师第12旅旅长范浦江一个立正。
“你带第12旅断后,务必拖住西北军。”
范浦江敬了个军礼,“请师座放心,第12旅誓死完成任务。¨兰·兰*雯+茓\ ′毋^错_内/容/”
郭松龄转向陈顺才,“水都备好了吗?”
陈顺才擦了擦汗,“正在加紧准备,天亮前一定备齐。”
这一晚上,辎重营的弟兄们忙得脚不沾地。
陈顺才拿着驳壳枪在营地里巡视,谁敢偷懒他上去就是一大脚。
那些征来的民夫更是辛苦,连夜往驮马上挂水壶。
他们心里明白,要是路上缺水,当兵的肯定先顾战马。
要想活着回奉天,就得指望大军能平安渡过这片死亡沙漠。
天刚蒙蒙亮,趁着晨风微凉,奉军开拔进入沙漠。
范浦江带着第12旅的七千精锐断后,其中有一千人是奉军最精锐的警卫团。
脚下的戈壁滩渐渐变成起伏的沙丘。
沙漠里的天气说变就变,刚才还晴空万里,转眼就飞沙走石,能见度不到百米。
范浦江骂了句娘,命令部队保持警戒队形。
冯洪国骑在马上,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奉军动向。
他抬手示意部队停下,“都给我稳住了。奉军阴着呢,别着了道儿。”
沙漠边缘的戈壁滩上,奉军丢弃的军用帐篷像破布一样散落一地。
冯洪国翻身下马,几个军官立刻围了上来。
“弟兄们。”
冯洪国摘下军帽擦了把汗,“咱们西北军的名头,今天就在这重新打响。侦察连的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,奉军最后渡河的那几千号人,一个都别想跑。”
参谋长过之纲苦着脸劝道:“大帅,咱们见好就收吧。外蒙那边己经够交代了,何必……。”
“闭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