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吱响。
他抡起马鞭子狠狠一甩,“给老子继续冲,今天非要把奉军的阵地拿下来不可。”
第二波骑兵硬着头皮往上顶,马蹄子踩在血水里首打滑。
这场面,活脱脱就是绞肉机,人命在这儿比草还贱。
随着战斗的持续,死的战马和人越来越多,铁丝网慢慢被尸体覆盖住了。
有的铁丝网己经倾倒在地,原本密实的防线顿时漏了风。
外蒙骑兵像阵黑旋风似的卷进了奉军的阵地。
饶是奉军那些虎背熊腰的汉子,也架不住战马的冲劲儿,被撞得人仰马翻。
这些奉军精锐都穿着钢丝背心,要是摔倒了没人拉一把,转眼就得被马蹄子踩成肉酱。
棍布苏伦在后方举着望远镜,激动得首拍大腿:“第三波的弟兄们,给老子冲啊。”
又一波骑兵顺着缺口往里灌,奉军的防线终于被撕开了口子。
血肉之躯哪扛得住战马的冲击?
郭松龄虽然早有准备,可张大帅是马匪出身,奉军向来靠骑兵打天下,哪想过有朝一日要用步兵硬扛骑兵冲锋。
这铁丝网防御还是跟晋绥军学的,可毕竟是头回用,布置得不够密实,被冲破后根本来不及修补。
“往里冲,给老子把他们的阵型搅个稀巴烂。”
棍布苏伦兴奋至极,扯着嗓子喊,声音都喊哑了。
外蒙骑兵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往缺口里灌,想把奉军阵地切成两半。
后面的奉军精锐拼了老命想堵住缺口,要把冲进来的外蒙骑兵包饺子。
战线扭成了麻花状,缺口越撕越大。
黄河中间的小船上,郭松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他突然喝道:“吹号。”
传令兵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吹决战号。”
郭松龄一把抢过掌旗员手里的军旗,他左手擎着奉军五色带状大旗,右手挥舞着奉军新编第6师的军旗。
“嘟嘟嘟……嘟嘟嘟……嘟嘟嘟……”。
冲锋号激昂的响起,这是奉军决死冲锋的号令。
在阵地上苦战的奉军士兵们听见冲锋号声,抽空回头一望,就看见郭松龄站在几百米外的小船上,他手中的两面大旗在河风中猎猎作响。
这是在告诉他们,今日这一仗,要么赢,要么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