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在坡下,贡王不让他回营,命令苏赫巴鲁把他押回去关禁闭。
他怕这个刺头再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在所有人眼里,鸿蒙寨的兵就是贡王的人马。
日头渐渐偏西,黄河上的小船不停地来回穿梭。
渡河的奉军严阵以待。
范浦江站在最前排,手里的冲锋枪晒得烫手,钢丝背心捂得他头晕眼花。
“水。”
旁边的奉军士兵递来水壶。
每隔一刻钟,就有人给穿钢丝背心的奉军送水。
范浦江接过来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几口。
黄河水泥沙多,他得小心把沙子吐出来。
到了下午,对岸的郭松龄松了口气。
蒙古人一开始没下死手,现在渡河的奉军越多,他们就越不敢轻举妄动。
太阳都快落山了,河滩上的奉军越来越多,少说也有一个主力师了。
小船还在飞快地来回跑,忙着运枪械弹药。
西个王爷都暗叹了一口气,知道在几人各怀鬼胎的情况下,己经不可能阻止奉军过河了。
贡王把方明关在临时指挥所里,派了两个卫兵看着。
方明蹲在帐篷门口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岳振霆急得来回转圈,司令,咱们就这么干等着?”
“急什么。”
方明吐了个烟圈,"那边马上要打仗了,你跟我在这逍遥自在不好吗?"
话是这么说,可方明心里很清楚,这仗是打不起来了。
他狠狠把烟头摁在地上,心里头那股子憋屈劲儿就别提了。
贡王太怂,外蒙三亲王各有心思,奉军又太强势。
可话说回来,要不是贡王这么窝囊,他方明也不可能在关外这么快起家。
天黑透了,草原上静悄悄的,就听见黄河水“哗哗”地响。
奉军还在忙着运兵运枪,看这架势是要在河滩上扎根了。
半夜里,东边大营突然炸了锅。
方明一个激灵爬起来,就看见火龙似的火把长队往北移动。
“他娘的,跑路了。”
方明一拍大腿。
那旺纳林光着脚从帐篷里冲出来,气得首跳脚,“哪个王八羔子。临阵脱逃,都是叛徒。”
侦察兵慌慌张张跑来报告,“王爷,棍布苏伦和达木丁苏隆带着人往北撤了。”
“老子看见了。”
那旺纳林一脚把侦察兵踹了个跟头。
方明站在帐篷外头,望着远去的火把长龙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两个亲王说走就走,这联盟算是彻底完犊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