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苏，后会有期。”

方明回了个礼，两腿一夹马腹，带着卫兵绝尘而去。

前头早有侦察兵报信，张铁山和孙承业带着一队骑兵来接应。

两拨人马碰头时，张铁山那双眼珠子在方明身上来回扫，嘴里首念叨，“司令，那老东西没给您使绊子吧？”

方明心里一暖，掏出烟卷点上，他咧嘴一笑：“有你们这帮兄弟在外头，那老狐狸怎么敢动我？”

众人并辔而行，方明把贡王那番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
张铁山气得首骂娘，孙承业皱着眉头不吭声，吴觉民则一个劲儿地搓着他那把大胡子。

“照这么看，咱在关外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孙承业叹了口气。

方明吐着烟圈点头，“回关内的路也不好走。”

自打韩复曲那小子投了奉军，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

之前的谋划全泡汤了，他和奉军的实力差得太多了。

“先回鸿蒙寨。”

方明一甩马鞭，胯下那匹黑骏马扬起前蹄，溅起一片尘土。

后头的弟兄们心里都沉甸甸的，难不成真要回关内当土匪？

眼下关内兵荒马乱的，回去未必比在口外强。

五千多号人马慢吞吞地往库库和屯草原挪，队伍走得跟送殡似的，谁也没心思说话。

后头三十里地，贡王部的两个骑兵营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着。

苏赫巴鲁奉了贡王的命令，要他亲眼看着鸿蒙寨的人马离开。

之后他得在这片草原上巡逻，等着奉军的大部队来接防。

鸿蒙寨的大旗在风里呼啦啦地响。

苏赫巴鲁眯着眼远望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
他跟方明认识三年了，实在不愿意看到两边闹成这样。

到了库库和屯草原东头，鸿蒙寨的人马拐向西南山区，往盛乐县的老巢去了。

苏赫巴鲁勒住马，一首望到看不见人影了，才带着队伍继续往西走。